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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紫禁城,乾清殿。
夜已经很深,但崇祯皇帝却没有休息,还在批阅奏折。这段时间大明天下依然很不太平,建奴南侵,流寇北上,所有一切都让崇祯皇帝焦头烂额。
大同送来的军报有好几份,崇祯皇帝非常仔细地看完,合上案卷后,他徐徐地吐了口气,似自言自语般地说道:“曹越还是有些能耐的,多尔衮十几万大军在大同城下损兵折将,就是奈何不了大同。”
秉笔太监王承恩侍立在一边,如老僧入定一样,听崇祯皇帝这样说,也马上接了一句:“万岁,驸马爷一再立功,接连击败流寇和建奴,如此功绩,实是没几人可及。陛下委其大用,还将坤兴公主许与他,实是慧眼识人。万岁,有曹越镇守大同,相信建奴一定会无功而返。”
“希望如此!”听了王承恩的话后,崇祯皇帝也只是微微地笑笑,又紧皱了浓眉,起了身,走了两步后,长叹了口气:“朕相信曹越能守住大同,但多尔衮此次南侵,目的肯定不是为了攻占大同,他们的最终目标肯定是北京。如今北京的防守兵力不足,京营战力堪忧,朕夜不能寐啊!”
【±,“万岁,朝廷已经下诏征召勤王之师,如今已经有一些人马赶到北京,还有更多的人马往北京而来,相信即使多尔衮弃了大同攻北京,也是无功而返的!”王承恩所能做的,就是在言语上安慰崇祯。
“可是如今国库空虚,朕实在无钱可用,”崇祯皇帝说着,又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王承恩默然,他清楚崇祯皇帝此意,国库中没钱,那就是即使有勤王之师来京,但朝廷却没能力支持饷银,钱粮都没办法提供,更不要说给将士们奖赏。
王承恩知道,如果朝廷没钱没粮拿出来,还有多少人愿意为朝廷卖命真的不好说。当下也只能安慰:“万岁,如今已经仲春,距夏收不远了,待过几个月,江南的赋税和粮食就可以运抵北京,那时候万岁爷你就不要担心了。相信大明百姓也知道朝廷的困境,愿意来勤王的将士也能体谅!”
“希望如此吧!”崇祯皇帝说着,坐回到了案前,但并没有马上去翻奏折,而是看着面前的蜡烛沉思了起来。见此王承恩不敢出声打扰,垂手躬立在一边。
“孙传庭和曹越也派出使者向附近救援,不知道有没有兵马会驰援大同!”
听崇祯皇帝这样问,王承恩心里一喜,马上答道:“万岁爷,应该会有人马驰援大同的。辽东洪督师不是已经派曹变蛟率军入关吗?相信他听闻消息后,定会率军驰援大同。此次多尔衮如果在大同城下战败,那定没能力攻打北京。如果他没办法攻下大同的前提下敢攻打北京,那曹越和曹变蛟兄弟定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建奴说不定就全军覆灭了。如果曹变蛟的人马驰援大同,也可以将建奴堵在北京之外,让他们没机会攻打北京。”
王承恩接到过曹越的请求,让他在崇祯皇帝面前帮忙说项,让曹变蛟的人马救援大同。王承恩是知道,如今的崇祯皇帝,想让曹变蛟的人马也赶往北京勤王。曹变蛟的人马是除曹越以外,战斗力最强地大明官军,崇祯皇帝叨念过很多次,希望曹变蛟的人马快些来北京。
王承恩也认为,曹变蛟的人马,还有其他更多的增援部队应该驰援大同,毕竟现在大同遭到建奴的攻击,流寇也去而复返,形势非常危急。曹变蛟的人马是唯一一支愿意驰援大同,而且不需要朝廷提供粮饷就会与建奴拼死力战的军队。如果能让曹变蛟所领的几万人马增援大同,那大同形势说不定马上就可以改观。曹变蛟的人马从东面而去,正好可以堵住建奴攻击北京的路线。
崇祯皇帝听了,眉头挑了挑,不再似刚才那样紧锁了,但并没马上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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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多尔衮率建奴大军再次南征的时候,曹越和孙传庭在将军情急报北京的时候,已经谴快马把消息送往太原、榆林、固原各地,希望这些地方的镇军能增援大同,或者出兵迎击建奴,让建奴没办法倾全力攻打大同。
但曹越知道,他的求救基本得不到回应。上次流寇刘宗敏和李岩率军攻打大同的时候,他也发出过需要救援的信,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相信,这次各镇总兵也依然会采取坐山观虎斗的态势,以保存自己的实力,只要敌人不攻打他们镇守的地方,他们是不会出兵的。
但这次,曹越却想错了,在收到他发出的消息后,各地总兵都没有如上次大同遭到流寇攻击那样置之不理,而是马上做出了应对。建奴南侵与流寇闹事那是完全两码事,建奴过处,那可是生灵涂炭,寸草不留。要是听任建奴攻击大同而不救援,那接下来他们镇守的地方也可能遭到建奴的攻击。
太原,山西总兵行辕。山西总兵周遇吉接到曹越派人送递的建奴大举南侵消息后,马上就紧急召集各地驻军向太原集结。在建奴与大同军拼死力战的时候,附近的几万人马已经赶到太原。
周遇吉也给曹越回了消息,说太原的兵力已经集结,准备增援大同。建奴从北而下,流寇从南往北攻,大原距离流寇大军距离不远,他准备替曹越牵制刘宗敏的大军。不过太原军的武器、钱粮都不充足,还希望曹越能增援一点,到时朝廷拨付的时候,他会归还给曹越的。
接到周遇吉的回信,曹越真是哭笑不得,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周遇吉代借口为难他,真实目的就是不愿意率军增援大同,也没太当一回事,把周遇吉的回信往边上一扔,就不理会了。
倒是孙传庭从中嗅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他清楚那些拥兵自重的总兵官们,对建奴非常忌惮,建奴大军南侵,他们不敢有任何的大意,他可以想办法让这些地方的人马增援大同。
因此他就瞒着曹越,给周遇吉回了信,表示一切都好商量,只要太原军愿意增援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