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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荣幸有缘人看到我的故事,我叫铃悦,在我国广大农村地区,称呼我这种人为地仙,不是街边上算命的师傅哦,而是一名正儿八经的风水师。
表面上来看,我是个富二代。常被我妈逼着回去继承公司或者给我创立一家公司。
我自然不能理直气壮的啃老啊。
因此我还有一个身份,珠宝销售,凭借我巧舌如簧的高情商的销售话术,连续半年公司开卡冠军,高收入,高人气,老板每次见着我都笑盈盈的,就差搓手手了。
在此之前,我万万没想到,销售岗位的心理压力远远大于身体的疲劳。
每月只有4天假期,过年只能休5天。
因为工资全靠提成,所以脑袋里每天想的都是怎么冲业绩,看见客人进门了,似乎像饥饿的鲨鱼嗅到了血腥。
面对客人的刁难,我倒不觉得苦,把每一场谈话当作需要攻克的难题,充满斗志。
但是最近我一直在想,以什么为借口辞去这份工作,不然实在是不好给老板解释,5点之后阳气下降,阴气上涨,我得去降妖除魔捍卫天地正道了这种话。
如今的玄学界,也像大学一样,有着不同的学科和发展方向。
比如天资聪颖性格执拗的人总归会去钻研命理,弄得个三灾五缺八难的下场。
再比如爱荣华富贵的人,最后一般都会给人看家里的风水,最后会活得风光无限。
师傅教徒弟也会因人而异,因为干这行,天赋永远是第一位,其次才是毅力。
所以说一入易门深似海,阎王门前易人多啊。
我不喜欢被人叫大师,身为21世纪的新新人类,我倡导玄学界也应该跟上潮流,那些老家伙要么云游四海不理闲事,要么视财如命香火气甚浓。
而我因从小有双阴阳眼,自是有着一些奇遇,走的路有些不同。
我答应罗婆会帮她护9位大善之士渡劫,为她积这世的功德之力,来世有个好轮回,免于再受这世的苦难,因此我一直在暗中保护一些真善之士。
鬼怪之事虽真实存在,但人分善恶,它们也不过是人的另一种形态,亦分善恶。
确实一般来说,不愿意走的,都是些执念深厚的恶鬼,但我不愿意做个降妖除魔的铁憨憨,法治社会好啊,别没事就想着暴力解决,要用智慧,和平处理,它好我也好。
这就是我的日常生活,一个平平无奇的温柔的风水师。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女生会做这行?的确做这行的女生很少,而且难免会和第三方(特指鬼)接触,但是有时候就是天定的缘分吧,这一切得从我出生那年说起......
老一辈都说,我出生那年可真是个风调雨顺的好天时,就在万年历中夏末秋初,秋天到来的前一天,万道霞光拖着太阳露出了头,照亮了整片天。
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几十年的老人也拄着拐杖,纷纷围成一团,称赞这几十年难得一见的景象。
同一时间,我出生在了这片土地的田埂上。
是什么让身怀六甲的孕妇独自出门在外?
无辜的婴儿滚落田野,满身泥土,肮脏不堪?
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
不,是我那俗称恶婆婆的奶奶在想方设法对付我的母亲呀。
据我妈说,她21岁嫁给了我爸,22岁就生了我,那几年是她人生中心里最苦的日子。
我奶奶是个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女恶霸,以其霸道无双骂人嘴,徒手粉碎性碎核桃,咒人三天三夜不重样等,多项技能叱咤这个小镇,那可谓方圆十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我爷爷是满怀报国热情主动下乡的知识青年,还没来得及好好学习怎么干农活报效祖国,就因为长得细皮嫩肉高大帅气的文化人皮囊,被女恶霸一眼相中,使了些手段毁了爷爷的清白,嫁给了他。
婚后奶奶三天没放他出房门。
结婚多年爷爷被养的白白嫩嫩的,丝毫没有一点农村人的特征。
隔年就连续生了2男1女,我大爹完全是爷爷的翻版,长得高大帅气为人正直。
但我爸和我小姑就完全遗传到奶奶了,身材很矮小,1米55的个子在南方也算是不高的,性格也不似大爹那般惹人爱。
由于小姑有爷爷护着,倒也没吃什么苦。
于是奶奶也不知道是看不惯男版的自己还是看不惯我爸那倔脾气,从小对我爸那叫一个区别对待,就像不是自己亲生的一样,连带着也不喜欢我妈。
我妈靠着读书走来出了偏僻的小山村,那时候家里实在太穷了,为了舅舅的前途,她放弃了读大学的机会。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通过婚姻来改变命运,至少从大山深处的深处,嫁到了镇子上。
结果没想到她遇到了个嫌贫爱富的恶婆婆。
我妈怀着我的时候,奶奶乘着我爸和爷爷不在,让她在寒冷的冬天,去河里洗自己的衣服,说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
当着她的面骂她娘家穷,嫁妆都给不起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般的可笑。
就连我出生的那天,天还没彻亮,就命令挺着大肚子的她,去买面粉回来包包子。
我妈为了快去快回,抄近道走田径上,一个不小心脚滑了,直接导致我被生在了田里。
我妈原本怀的是双胞胎,哥哥刚刚出生便断了气,因为摔断了脖子。
龙凤胎在平民百姓家里本是吉祥之象,但由于这场意外,大家都难免感叹人生无常,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那时候我右边脸颊处,有一块很大的红色胎记。
奶奶一看只剩下个没带把的,长得又丑,不仅没有反思自责,反而对我妈变本加厉的苛刻那叫一个狠毒。
我妈一直无法原谅她,家里时常传来她撕心裂肺的哭喊,渐渐的她不哭了,大家都以为已经走出了伤痛,结果我妈毅然决然的带着100元钱,留下封信悄悄地走了。
信上只写了6个字:“我走了,去深圳。”
因此我6个多月的时候就断了奶,说话晚,走路也晚。
爸爸不会照顾小孩,更不愿意向奶奶求助,他和奶奶到死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因此爸爸经常和爷爷商量着给我做些有营养的食物,补补身体。
估计是吃多了大补的食物,导致我经常便秘。
这时爸爸和爷爷两个钢铁憨憨都会给我喂很多白开水,希望我自己快点好起来,焦急的的围着我团团转,眼睛都不眨的盯着我的小屁股看,期待我快点畅通。
即便是这样,听说我第一次说话,叫的是:“妈妈”
说来也神奇,我一岁的时候脸上的胎记就慢慢消失了,皮肤变得白净光滑,两只眼睛水灵灵的,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
奶奶那时候看着我淡淡的说:“真是长得像你妈。”
这时的我除了好看点,和别的小孩也没啥区别。
一九九八年是我人生转折的一年。
那年我还小,记不大清生活的琐事,只记得后来听外公外婆说,那年发了150年来最大的洪水。
那年我妈在黑龙江,我爸去找她。
那年他来回三次救了3条人命。那年我1米55的爸爸变成了英雄。
那年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隔年,爷爷英年早逝,走的很安详,人刚刚散步回家,蹲下捡东西的时候,一倒下去就没了。
医生说常年酗酒导致了脑溢血再加上多年郁郁寡欢没有求生的欲望所致。
我还没来得及叫上一声的爷爷,却已记不清他的模样。
同年奶奶最爱的大爹,因工作需要酗酒也离开了人世,听说,后来奶奶收敛了嚣张气焰,舔着脸,低声下气的卖掉了镇子里的房子,跟着姑姑去了城里,后来加入了基督教,希望用余生的祷告忏悔自己的罪孽。
时至今日,我还依稀记得,我想吃爆米花,爷爷拿了一个比他还高的箱子,装的满满的摆在我面前,那天我成了镇子里最受欢迎的小孩,谁和我玩的好,我就给谁多分一点,然而爷爷因为藏私房钱曝光,被奶奶训的狗血淋头。
也记得爸爸让我骑在他肩膀上,两只手牢牢的握稳我的双腿,带着我奔跑在妈妈生我的田埂上,告诉我我还有个哥哥,叫远帆,他去了天上变成了星星,然后豪迈的唱起他最喜欢的歌:“雪中情,雪中情,寒风潇潇飞雪飘零,长路漫漫踏歌而行。回首望星辰往事如烟云,犹记别离时徒留雪中情...”
如果没有那场洪水,现在留在小镇会是怎样呢?
爷爷和爸爸的坟头上还会杂草丛生吗?
然而没有如果。
那时家里只有座机,联系不上我妈。
于是我被送到了大山深处的深处,外公外婆家。
我的人生也就此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