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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渝简直不敢想象，太后的脸色会有多黑，大臣们会有多错愕。

他知道江姑娘从小在边疆长大，凡事不拘小节，但是当着众人的面剥王的衣服，这、这、这……吴渝已经找不到词来形容江南燕如此大胆的行为了！

“分开！分开！分开！”吴渝急忙忙地伸手，劈进皇甫莲和江南燕中间，隔开两个人，再把皇甫莲拉到一旁去，迅速地帮他把衣服整理好。

“江姑娘，这堂都还没拜，你怎么能脱王的衣裳呢！而且，这现场还这么人在，你这样……”吴渝一边替皇甫莲拉衣服，一边老太婆一样碎碎念。

江南燕被念得脸颊火辣辣地发烫，羞愧地低下头去，借着凤冠上的珠帘，遮去自己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的脸。

现场的气氛一片尴尬。

“好了！赶紧拜托堂吧，错过吉时可就不好了。”吴渝清了清喉咙，捉着皇甫莲的手，准备把人拉回原来的位置上。

皇甫莲却突然反手，扣住吴渝的手腕。

“吴渝。”皇甫莲的神色十分地严肃，目光中还掺杂着一丝的惊慌，“你告诉本王——”

说到这里，皇甫莲顿了一下，转头，看了站在几步外的江南燕一眼，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她是不是，又是你找来唬弄本王的？”

“王？”吴渝怎么也没有想到，皇甫莲会突然这么问，一时愣住了。

好半晌后，才回过神来，断断续续地回答，“王，你想到哪里去了？她是真的江姑娘啊！您都跟江姑娘相处了这么久了，难道还分不出来江姑娘的模样么？”

原本，吴渝还不相信江南燕说，皇甫莲的焦虑是因为她的原因，现在，见识过皇甫莲的不确定之后，吴渝相信了——

王一直处在这种不敢确定身边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江南燕的焦虑当中，难怪夜里总睡不着做恶梦、有时候还会从床榻上摔下来……

难怪……王的身体一直时好时坏，没有什么大的起色。

吴渝叹气，凑到皇甫莲的耳边，轻声道，“王，你放心吧，属下这次没有诓你，她是货真价实的江姑娘。”

“真的？”皇甫莲看着吴渝，表情还有些茫然不确定。

“真的。”吴渝肯定地点头，“您忘记了吗？她是我们潜进夏宫救出来的呀！”

皇甫莲沉默了一下，想起之前在夏宫、在都城的运河边，所发生的事，一颗悬宕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对……她是燕儿没错……”他喃喃地自语着，重新走到江南燕的身边紧紧地牵住她的手。

江南燕担心地看着皇甫莲。

他的神情有些恍惚，眼神也没什么焦距，好像看不到周围的一切一样，没事吧？

“皇甫莲……”江南燕想伸手拍拍他的脸颊，让他清醒一点，想到吴渝之前的碎碎念，再看看屋子里满脸尴尬的钱刚他们，又打消了念头，把手收了回去。

皇甫莲径直陷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并没有注意到江南燕的脸上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