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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摆了摆手,苦笑道:“仲明休要作怪!”
看着挤鼻子弄眼的许煜那作死的样子,荀彧长叹一声道:“此事也是身不由己啊,吾与那唐氏未曾谋面,如此结合却是只感觉恍然如梦。”
是嘛!
这才是这个年纪将要男人该有的表现嘛!迷茫与无措才是对的,要真的是冷静的可怜,许煜该怀疑荀彧该不是被老头子夺舍了吧。
“哈!文若勿忧,吾也曾听闻,唐衡之女素有贤德之风,孝敬长辈,如此女子也不算是辱没了文若你!”许煜自然是要劝说一番,娶个媳妇,找个女朋友不容易!自己前后三四十年,可是一个女生的手都没拉过,别说谈婚论嫁了。
说道这,许煜开始羡慕这旧时代的包办婚姻了,刚出生不久的荀彧就已经脱离了单身狗的序列,这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新时代的广大男性。
荀彧听了许煜的话,点了点头,在这个时代,娶个媳妇不过是为了传宗接代,贤良淑德是最重要的,不是有一句话吗,女人无才便是德,能够有才而无之,这才是真正的大德,唐氏恰巧就是这样的人。
“仲明好意,文若心中知晓,父母之命,荀彧定是要遵从,如今荀府上下忙碌,却是没有时间陪伴仲明!”荀彧看了看因为自己婚事而上下忙碌,鸡飞狗跳的荀府,叹息道。
汉时婚礼本称为“昏礼”,如同字面意思,就是在黄昏时刻举行。
汉时婚前礼主要有五个方面,分别为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
纳采与问名之事,十几年前的荀彧父亲荀绲已经做过,现在荀彧只需准备好礼金及相关物品,去唐氏一族确定婚期。
唐衡一族本是颍川郾县人氏,发迹之后,举家迁往雒阳,唐衡虽死,但是唐氏一族在雒阳也算是大家族。唐氏一族远在雒阳,荀彧纳征纳吉却是要赶赴雒阳。
颍川位于豫州西南,毗邻司州,也是就是司隶校尉部。距离雒阳相对来说不是很远,但是,如今年景,黄巾将起,盗贼横行。即使是这几百里路,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占山为王,为祸一方。
这纳吉纳征之路,却是不好走啊。
“文若此次纳征,不知置办了何等物样?”许煜十分好奇荀彧究竟准备了些什么东西。
汉代婚礼遵循周礼,但是,纳征之礼却远厚于周礼,毕竟,随着时代的发展,这聘礼是越来越贵。
在许煜的记忆中,荀彧这样的家族,依循周礼,再加上如今的形势,却是少不得大出血了。
荀彧对此倒是不在意,毕竟荀家家大业大,这聘礼却是动不了荀家的根基。
“仲明也是与荀彧一同受教,乃是同师所授,依循礼法,不过玄纁、羊、雁、清酒、白酒、粳米、稷米、蒲苇、卷柏、嘉禾、长命缕、胶、漆、五色丝、合欢铃、九子墨、禄得、香草、凤凰、舍利兽、鸳鸯、受福兽、鱼、鹿、乌、九子妇、阳燧等物而已!”荀彧不以为意,指着庭前已经准备好的事物,对着许煜一一叙说道。
荀彧自然不会认为许煜不知道这些东西,倒是有些好奇许煜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东汉时期的聘礼是古代所有时期最为繁杂且贵重的,如此将近三十样东西,足足是将荀家的整个后庭塞满。
“如此之多的物品,需要多少马车相送?”许煜很关系这个问题。
荀彧见此,心中就更加疑虑,完全不知道许煜问这样的问题究竟有什么用意。
“此事多是管家在操办,具体事物荀彧也是不甚了解,管家在前厅,若不如将之呼来,仲明详询?”尽管心中有所疑虑,但荀彧也是不怠慢,准备将管家叫过来,详细的问一问。
“如此甚好!”许煜也没有推辞,点了点头。
不多时,被下人呼唤而来的管家,一路小跑的来到两人面前,呼呼的努力的喘匀几口气,擦了擦额头露出的细汗,看向荀彧与许煜,问道:“公子差老奴有何事吩咐?”
荀彧笑了笑道:“荀彧纳征之事,倒是劳累了荀伯了。”
荀家的这位老管家,是昔日荀彧祖父的书童,为荀家做事已经五十余年,荀家的上下对这位老管家也是极为敬重。
荀伯闻言连忙摆手,道:“公子成亲,乃是喜事,为我荀家开枝散叶,此乃头等大事,何累之有,公子是何事唤老奴,前厅事忙,却是耽误不得!”
荀彧闻言,也不啰嗦,指着旁边的许煜:“荀彧倒是无事,不过仲明对着纳征之中些许事物不解,想要询问一番。”
“原先是许公子,不知公子有何疑惑。”荀伯笑呵呵的看着许煜,心中也是十分的喜欢,毕竟许煜的祖母乃是与其一同成长,也是看着许煜的祖母出嫁的。
许煜闻言,拱手道:“荀伯,不知如此繁杂的纳征之礼,需要何等人力物力才能运输得当,平安抵达雒阳?”
许煜此言一出,荀彧也是知道其话语之中的意思了。
见许煜是在乎此次纳征之行的安全问题,荀彧心中也是一暖。
“回公子的话,此次纳征之礼共三十种,所需马车共计三十有五,随从人数共计二百余人。”荀伯对这些一应事物是了然于兄,不要多家思虑,直接回道。
二百余人?
许煜闻言心中顿时一动,接着问道:“荀伯,不知荀家上下共有下人奴仆、佃户、部曲多少?”
“这?”
问到这个问题,荀伯顿时愣住了,看了看许煜,又看了看旁边的荀彧,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当今社会,大家士族都拥有极其庞大的家族势力,佃户已经完全卖身的奴役少则数百,多则万人。
如曹操,从雒阳逃奔家乡陈留之时,旬日之间就募兵上万,这些士卒不是别人,都是曹家及夏侯家的部曲。
同时,部曲的数目都是严格保密的,毕竟这些部曲不在朝廷的控制之下,也是不用上交税款的,完全是世家大族的私人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