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艾滋往事(1 / 1)

基因狂徒 猛火油柜 1668 字 9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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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狂徒第343章艾滋往事临床的农村病人也表示同意,他实在不想躺在床上给自己和家人活受罪了,看见别人纷纷表态,秦大婶和秦大叔商量了几句,心说人家把自己被骗的钱追回来,总不至于是骗子,再说自己也没有什么可被骗了,也同意下来。

年轻人点点头,对着量子手机说了几句,半个小时后,一个人高马大,穿着黑风衣,戴着黑墨镜的男子出现在病房门口,将一个充满科幻色彩的盒子递给年轻人。

年轻人用指纹解锁盒子,一阵高压泄气声后,氤氲的白气中,只见盒子里面只有三颗胶囊,很普通的胶囊,红白相间的颜色。

年轻人道:“吞服下去就行,立刻见效。”

三个病人各自被家属扶起,吞下胶囊,用温水送下肚,然后眼巴巴看着他。

“疗效很快就能见到。”年轻人道。

另一边小护士见阻止不了这个神棍害人,偷偷溜出去喊人了。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秦大叔觉得全身都不疼了,肚子咕咕叫起来,一阵阵饥饿感传来,想吃东西,他说:“相好的,给我弄点面条。”

声音出口,连自己都惊讶,中气似乎充足了许多。

旁边两个病友的反应和老秦差不多,都显著减轻了病痛,精神好了许多。

这个时候小护士带着医生和保安进来了,指着年轻人嚷嚷道:“就是他!这个乱给人吃药的骗子。”

主治医生看到年轻人,脸上却露出止不住的巨大惊讶,“刘总,怎么……怎么是你?你知道吗我是你粉丝……”

年轻人表情淡然,应付一番主治医生的热情后,“去做个彩超吧。”

听了年轻人的话,主治医生二话不说,立刻安排护士给三位患者做检查,小护士百思不得其解,又偷偷打量了这个年轻人,这才觉得有些眼熟,但眼下事多,不好多问,乖乖照办。

这家三甲医院的彩超室历来拥挤,排队要很久,但今天特地安排了一间彩超室给三个病人做检查,操作人员是彩超室的主任,经验丰富的老手,经过详细的检查,报告打印出来了,患者体内肿瘤已经完全消失。

完全消失!

三位病人连同家属都傻了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需要手术不需要打针,只吃下去不到半个小时就将癌细胞全部杀死,这就是神仙下凡带来的灵丹妙药啊。

回头再找那个年轻人,已经不见踪影,几位病人家属拉着主治医生的衣服说:“医生,那位活菩萨呢,我们要给他磕头。”

医生也是如坠梦里,讷讷地说道:“那位不是活菩萨,是X公司的刘总,刘元,我听说过他在搞治疗肿瘤特效药,没想到他真的成功了。”

旁边的小护士却很是怀疑:“不对啊,刘总怎么变得这么年轻了,都认不出他来了。”

患者家属们却没有心思想这些,X公司开发出的新药半个小时就能彻底清除癌细胞的事,以光速在医院肿瘤科传开,无数饱受癌症折磨的病人蜂拥到X公司,希望能赐给他们这种救命的仙药。

此时的刘元,却没有把心思放在享受外界对他的赞美上,他带着郭雄,两人使用另一个穿越舱,回到了2001年。

2001年初夏,阳光还不算太炽烈。春种已过,秋收未到,白日的文博村安静得能听见树枝摇摆的声音。

村里一处普通的农家小院里,晾衣绳从这头延伸到那头,农具、木板车、凳子、鞋袜……各种东西散乱地放在地面上,像是许久没有好好收拾一番了。院子最里边儿是矮小的平房,门口的红色对联儿在风吹日晒下褪了色,变得残缺不全。屋里没有电灯,有些暗沉。

郭雄四下打量着周围环境,他不知道老板单独带着他穿越到这个时空来做什么,不过老板不说,他也不发问。

刘元静静看着这个祥和的小村子,“我一直很欣赏你一点,就是只要我不说,你就绝不开口,现在是世纪初,这个村子,是我们国家,最早发现的艾滋病村。”

郭雄闻言一脸震惊,刘元却已经踏上村道,他赶紧跟上。

刘元熟门熟路找到村支书,说明来意,要帮一下村里的感染者,并把药箱展示出来,村支书是个满脸皱纹的老汉,闻言将旱烟在墙角磕了磕,射出一口浓痰,“中,马家遇到好人嘞。”

“我当年可红火……我当年的照片都没有了。”

坐在院子里的马嫂回忆起往事,脸上突然有了一丝少女般的羞涩。

此时的马嫂已经病得很重了,衣服掩盖不住她的瘦骨嶙峋,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后,她先是去拜了拜神,然后或许是外面阳光和煦,她并没有继续回去躺着。

从床上起来后,马嫂开始拜神,她说这样能让自己舒坦、得劲。

家里有三个孩子,大女儿马宁宁上二年级,脸上肉乎乎的;二女儿比姐姐闹腾,时常嘻嘻哈哈唱着歌;小儿子还不会走路,也不会说话,经常光着屁股在院子里爬来爬去。

上世纪90年代初,村里掀起了“卖血脱贫”的风潮。

为了维持生计,马家夫妇也加入了卖血大军。那时的采血通常是“血浆采集”,也就是在采血后分离出血浆,再将血细胞回输入人体。而在这个过程中,一些采血站会重复利用输液管和针头,这让包括马家夫妇在内的很多村民因“血液传播”感染了艾滋病病毒。

在基准时空,艾滋病以性传播为主,但在上世纪8090年代,血液传播是艾滋病的主要扩散途径,这也是刘元穿越回来的目的,HIV病毒的遗传物质为RNA,单链结构非常容易变异,为了验证自己另一种新药,他必须找到尽可能早期的感染者,同时数量要够多,足够他展开验证。

2001年,艾滋病相关的母婴阻断技术还没有推广,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马家夫妇又孕育了两个孩子,而他们都因为母婴传播感染了艾滋病病毒,大女儿因为出生在两人卖血之前而幸免于难。

一家五口,只有大女儿是这场灾难的幸存者。

老马说,村子里有“五多”——卖血的多、发病的多、小孩失学的多、孤男寡女多、孤寡老人多。

上世纪90年代的血灾,让这个村子深受其害。

从感染艾滋病病毒到发病,潜伏期的长短因人而异,短的可能只有几个月,长的可以达十几年,平均八到十年。这是人体免疫力和病毒斗争的过程,什么时候病毒占了绝对的上风,艾滋病相关的免疫缺陷症状就会表现出来。

老马还没有什么明显的症状,马嫂却已经在想自己的身后事了。她已经发病了,会在一声又一声的呻吟中突然大笑两声,因为觉得心里不得劲,笑笑得劲。

早在1997年,多种抗病毒药物联合使用的“鸡尾酒疗法”成了艾滋病的标准疗法,但在明国,艾滋病相关的免费药物治疗开始于2004年,在这之前,由于相关药物只能靠进口,费用十分昂贵,月花费在几千到上万元,穷人们可望而不可即,除了运气好被报道出来,得到社会捐助,不然只能等死。

听到有上面派下来的医生,村南边诊所的赤脚医生也赶过来,他告诉刘元,小孩没希望了。

艾滋病村的治疗方式,就是去村里的免费诊所挂吊针,诊所是财政拨款,吊针的种类只有一种,抗生素,用最野蛮的方法压制细菌感染。

但是抗生素副作用很大,长期使用会导致胃肠道不适症状,因为要经过肝脏肾脏来代谢,还会导致肝功能、肾功能的损害,甚至还会影响到造血功能,会引起一些血细胞的减低,只不过是用痛苦来延长那可怜的一点生命。

马嫂以前的愿望很简单,这辈子有吃的、有喝的、有穿的就行。而现在,马嫂的生活,需要直面的是“死”字。

由于艾滋病,她的兄弟死了,一堆认识的人也死了,村里的空地上,一座一座的坟头冒起来了,马嫂觉得自己应该也熬不过这年冬天。

由于抵抗力低下,两个孩子也一直腹泻,吃东西就拉,在屋里或院子里玩的时候,他的屁股下随时可能出现一滩水样的便便。老马听人家说,出生就携带艾滋病病毒的小孩儿,只能活到4岁。

即使还没有发病,绝望下的老马也想到过死:“我感觉呀,我死了才最好,要按我的想法,我估计我的下半生,我这一生就算完了……”。

可家里还有三个年幼的孩子,他还是一天天地挺过来了,老马没法外出打工,家里的田地一个人也顾不全,日常开支不够,他只能时不时地去县里要点救济,有时候是100元,有时候是50元,有时候是一床被子。

“什么是艾滋病?”

“一种传染的病,传染……”听了眼前长得很好看的叔叔提问,大女儿宁宁抱着弟弟回答道。

“这病可怕不可怕?”

“可怕。”

“你知道弟弟是不是艾滋病?”

“是的。”

“妹妹呢?”

“是的。”

“爸爸呢?”

“是的。”

“你呢?”

“不是的。”

“是谁告诉你的?”

“俺爸。”

“你不怕弟弟妹妹传染你?”

“不怕。”

“为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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