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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听着了?”承荥睁大圆不溜丢的眼,一脸惊慌。
“自然是。”江佑勍背手进帐子,挑了挑眉说。
“你,怎么不早说!我还要不要见人了!”承荥跺脚娇嗔抓狂。
江佑勍却忽而想起一事,眯了眯长眸,肃脸问她:“什么时候来的?”
“两个月前。”承荥双手护腮,试图将热度降下去,还不忘回答他的话。正羞得不知该怎么办好,所以也没有注意她家仪宾听到这句话冷了脸色。
“。。。你宿在哪儿?”江佑勍拧眉不悦,语气严厉。
他娶的这娇妻,贤不贤还另说,只这小性子真真是能将人整疯了。要是依着往常,他岂会饶过张三,定军法处置,严惩不贷。可她一番胡搅蛮缠,哭闹不止,愣是将自个的那份火气强行浇灭了,竟忘了去质问责罚。
“那边帐子,怎么了?”都说孩子翻脸跟翻书似得快,不成想她家仪宾也如此。才缓了语气又吊起了眉,立眉瞪眼的,白瞎这么张俊美的脸蛋儿。
江佑勍被她气的一时无语,怎么了?还敢问他!这是军队,竟然和那么多臭男人住在同一个军帐里!俨然忘记他也是臭男人。双眸燃起熊熊火焰,气得简直想将她吊打一番。
“张三跟伙头军长嘱咐过,给我搭一小帐篷。”承荥很不明白他这股火气从何而来。
“洗漱呢?”天气越加炎热,岂能方便!
“王奇帮看着,知道我的不易了吧!话说我这都是因为谁!”自然是兵将洗漱完毕,她才跟王奇去四周临近的湖中、小河简单冲洗一番,王琦帮放着风。要是哪日驻扎休息的地方没有水源,就在帐篷中简单擦洗一番。
王奇就是上次随她一起离家出走的侍卫之一,武艺在侍卫中最好,他有些印象。江佑勍被承荥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私自来军中倒成了他的不是。果真跟这不讲理的小女子说理,就是想不开。理是她家的,想着怎么说就怎么说。
“身为女子到底有没有男女有别的概念!”严厉的训斥。
“你说什么,我怎么没有男女——,等等,你这是在关心我?”闷骚的家伙,承荥眼神变得期待又灼热,盈盈望着他,樱唇骄傲的扬着。
“。。。”长眸盯着她变得越加雀跃的小眼神,正闪亮的紧紧回望着他。错开视线,欲转身离开。
“对不对?”承荥却不放过他,也忘记刚刚他严肃凛然的模样,拉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他手心中有层硬茧,承荥用指甲挠着,执着的追问。小心肝也开始活跃的扑通着,她喜欢他,若是他心中也有一点点心悦她,那真是能令她欢喜的睡不着觉。
承荥低估了仪宾的力气,也高估了自己,没抓牢反而被带的一趔趄。
“你怎么就不能喜欢喜欢我,我都喜欢你了。”瞬息,承荥没等着回话,歪着脑袋捉急的嘟嘴抱怨。
仪宾大人没绷住,哼笑了声,反问道:“郡主喜欢我,所以我就必须也喜欢郡主?”
他一口喊她一个郡主,刺耳极了,绝对是讽刺的意思,别以为她不知晓!
承荥觉得是强求了些,但是他是她的仪宾,是她的夫,喜欢疼爱她不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事嘛!这么一想瞬间来了底气,强词夺理道:“嗯,你是我的仪宾,是我的夫君,我的男人,不喜欢我你还打算心悦谁?”肯定的点头,感觉极有说服力。
江将军真是被她的厚颜惊到了,张了张唇,无力又好笑的看着她作:“。。。”
“你想都别想,以为我不知晓你的小心思,你连提都不必提!我是不会允许你纳妾要暖床丫头的,就是外边养的也不行!你不喜欢也只能守着我,劝你还是别抗拒。”承荥高昂着小头颅,把心中不好意思说的今儿个索性全说了,男人不都这样,花花肠子。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偷得着不如偷不着。
她今日就给他掐了这些念想,以后也别忘想。何苦委屈自个装大度!妒妇就妒妇,为了个可要可不要的名声,将苦水肚中咽,何必呢!
果然她是有一说一的坦率,做不来楚楚可怜、多情伤感的白莲花模样。
他神气的小妻子向来脑回路‘清奇’,也是见怪不怪了。江佑勍懒得跟她言语,只是忍不住提醒:“是谁要将我休了?不是说要和离嘛!”
刚刚她悲痛欲绝的嚎哭不止,弄得他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这才多久,又变卦了。冷眼看她如何圆说,语气凉凉的提醒还有这么段戏码,可不等她找出个合适恰当的说辞,转身往衣架方向走。
“你是不是这样想的,休想,门儿都没有!”岂不是如了他的意,离了好娶贤妻觅红颜,再抬几房娇妾。不行!她可不能让他如愿。
果然,有千万个话头岔开话题,岂会像寻常女子娇羞脸红。
“我不过是一时气话,咱们二人乃是二表哥亲自赐的婚约,岂是你想毁约就能毁得?”那不是要抗旨不尊嘛!承荥厚脸皮的搬出圣意来压他,忘了起初是她先说出来的,故作伤情的模样。
“话说表哥怎么说走就走了呢!独留两个孩童,那皇宫可是吃人的地方。”她虽女子不理朝堂政事,但不代表不懂。没吃过猪肉,难不成还没见过猪跑?外戚专权、皇权争夺,唉,想想都头疼。
“。。。”前一瞬又哭又闹要和离,气得他胸口痛,下一瞬又转到天家宾天担忧身后事上。
“将军,小的张三,水烧开了。”帐外张三提着木水桶过来。
“进来吧!”江佑勍一边解开束带、袖封,退去外衫,一边吩咐道。
张三提着桶进来,大桶盖着盖子但缝隙正冒热气,蒸的张三脸颊泛粉。放下木桶悄悄跟承荥对视了眼,一副细作见到同帮,心中欢喜面上克制的模样,然后急忙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