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芳菲(1 / 1)

华年时代 衣山尽 1102 字 9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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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陈新被自己打得脑袋流血,那姑娘手一颤,茶壶掉到地上。用手捂着自己的小嘴,呆了片刻,转身跑了。

众婆婆大娘阿姨嫂子忙跑过来,六七双手同时拨开陈新的头发。

“咳,老丁家的女子下手可真狠呀!”

“没事没事,就是破点了皮。”

“别看流了血,其实也没啥。下地干活,哪有不受伤的。”

一片混乱中,就有个大婶从田边扯下一从蒲公英放嘴里嚼烂了,呸一声糊在陈新的伤口上。

确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伤口很快就不流血了。

陈新心中疑惑,那姑娘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呢?

他到现在还没有记住姑娘的模样,只记得刚才她跑掉时那窈窕的身姿。丁家的女子可真瘦,跟小河边上杨柳一般。

陈新这次来相亲就是应个景儿,并没有有脱单的心思。家里现在是这种情况,穷得连肉都吃不起,欠林路涛的饲料钱已经达到三万之巨。未来会是什么样,他也没底,又何必害人呢!

他中午受到丁家人热情的接待,酒肉可劲儿地造。吃人嘴短,心中有愧疚,只能用力干活弥补了。

止了血后,陈新就闷头挥舞着锄头。

他不说话,其他人的嘴也不闲着,不停地开着玩笑。

“陈新,晚上一起麻将?”

“我真不打。”

“不打不行,你可是客人,我们得把你陪高兴。”

“好吧,我打得小。”陈新腰里只有两百块钱,可经不住几把输赢:“打一块我就来。”

一块钱一个筹码,小心地打,也就三五十块钱出入,尚能承受。

“好吧,一块就一块。说好了,可不许反悔。”

整整一个下午,地里笑成一片。

在嫂子们的调笑中陈新终于弄清楚丁家姑娘叫丁芳菲,以前也没有谈过对象。高中毕业后在城里帮人看过服装门市、在小食店做过服务员,现如今也没有打工,暂时呆家里帮爹娘干点轻活。

他在这头干活,那边老丁两口子则在卧室里看电视。

老丁对老婆说:“晚上还有十桌客人,菜都准备好没有,要不你去看看?”

丁妻:“包席,不用操心的。”农村的酒席都是整体打包包给专门的厨师,自己出原材料,再给个千余块工钱就成。此刻,厨师和来帮忙的亲戚正在院子里刚用红砖垒起的锅台前忙碌,蒸笼汩汩冒着热气。

不明就里的人还真要误会丁家正在办喜事。

老丁:“陈新下地干活去了,你去看过没有。”

“看了,小伙子可不得了,力气大,能干。”丁妻喜上眉梢:“现在的年轻人多在城里上班,能够把地里活拿起来的可少见。”

老丁:“人是不错,就不知道芳菲喜欢不?”

丁妻:“怎么可能不喜欢,陈新那么能干,长得又好看。”

“现在的年轻人可说不准,就好象当年你和我耍朋友的时候,不是还另外一人追你吗?那人也长得好看,家里条件也不错,反正什么都好,可你就是不喜欢,偏偏选了我。”

丁妻:“老丁你不用担心,我是女人,我知道女孩儿的心思。中午吃饭的时候芳菲就不住偷看陈新,看了好多回。刚才还给人送茶水,结果看到陈新和其他婆婆说话,她便恼了,一碗扔过去,把人脑袋都打破了。她如果不喜欢陈新,能有这么大反应?”

老丁:“呀,怎么可以打人?”

“她是气,气其他嫂子婆婆的勾引自家男人。”丁妻又好气又好笑,咯咯笑起来。

老丁:“芳菲喜欢就好,那我就得和人说说彩礼的事儿了。”

丁妻:“恩,这是大事,晚上你抽个空给人说说,看这事能不能定下来,钱什么时候给。毕竟,关系到我家大娃结婚买房的事,拖不得。”

晚上来的客人更多,在城里上班的男人们都回来了。

已经洗了澡换了干净衣裳的陈新被便宜大舅子找来在主宾席坐下,又给他介绍来的客人。

“这位是彬彬老表”“这位是国哥。”“这是月儿姐。”“快叫五叔。”

丁老大脱单的事情着落到陈新身上,对他分外热情。

陈新还是有点懵,机械而麻木地认了一大堆亲戚。

好不容易对付过去,开始吃饭。

丁老大给陈新倒了一杯酒,笑道:“新仔,咱们两舅子喝一杯,干了,谁不喝谁是舅子。”

众人大笑:“你们俩还没吃酒就醉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条纤细的人影走过来,把丁老大推开,正是丁芳菲。

丁老大:“推什么,这里要喝酒的,你来坐着不合适。”

丁芳菲低着头说:“走开。”声音虽小,但不容反驳。

“好吧,我走。”做哥哥那个无奈,只得站起来让了位置。

丁芳菲坐在陈新旁边,也不说话,只举起酒杯和陈新碰了一下,昂头喝光。

陈新没办法,只得干了这杯。

丁芳菲给陈新满上,又碰了一下,再次一饮而尽。

陈新继续赔了一杯,笑道:“喝寡酒啊,你让我吃一口菜。”

“恩。”丁芳菲给陈新夹了一个鸡腿放他碗里。

旁边一桌的几个婆婆小声笑,这个时候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来丁家姑娘是真的看上这后生了。

你看上人家就看上了呗,人家不就是来相亲的,可你灌人酒做什么啊?

此刻,陈新可算是看清楚丁芳菲的模样。

这姑娘小鼻子大眼睛,五官娟秀可爱,有着本省女孩子特有的清丽,看上一眼就让人心情舒畅。

就是不太爱说话,只闷头和陈新一杯一杯喝酒,一筷子一筷子夹菜。

陈新今天下午干农活有点累了,中午吃太多,也没有食欲,这么空肚子喝酒,不觉醉迷糊过去。

朦胧中,他好象被人扶到堂屋的沙发上躺下了。

再朦胧中,堂屋里一通忙乱,有人在搬凳子,有人在挪桌儿,还有麻将哗啦的声音。

“新仔,打牌不?”

“陈新,陈新,打不打呀?”

还怎么打?陈新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只哼哼几声。

丁芳菲的声音响起,轻轻柔柔:“陈新醉了,不能打牌的,我陪你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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