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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有所思,莫非有所梦?
所梦什么呢?
温兮回以一颔首,苏挽墨见到了,笑了下,然后顾自在其他人的牵引下坐在了位置上。
自然位列第一排。
温兮留意到苏挽墨刚刚一笑的时候,附近那些商业人员为之侧目的样子,也听到自己的几个下属都在讨论刚刚苏挽墨那一笑。
温兮想,这一笑,不仅仅是美色皮囊,也不止优雅气质,更是一种强大。
她从这些人的目光里看到的想法——先是一个拥有权力跟财富的强者,然后才说这个强者竟然绝美。
想了一会,温兮垂下眼,嘴角微微抿,她可能还是太弱了。
“哇...”
忽然底下人一片惊动声。
怎么了?苏挽墨又笑了吗?温兮回神,抬起眼看去。
苏挽墨没笑,是因为有人来了。
秦鱼来了。
她今天会来,很多人都知道,毕竟第一排的位置罗列在那呢。
可没想过她来的样子是这样的。
修身斜领小收腰,白底列金扣,口子都扣紧了,清贵又禁欲,可又有三分释放的意味,因为斜领有点低V,再往下,小西装短裤,跟上面一套的,再往下,细丝高跟鞋。
挂链小耳坠,红唇轻嫣红。
小小细节见玲珑,小小玲珑是精致。
她来了,像是一个人来的,后面的人都成了背景。
她来了,像是一个人来的,所有人都成了她后面的人。
一人来,一人往,勾勒风云,倾城山水。
温兮想起自己看过的一本散书,上面曾写过——那一天下着小雨,街上的青苔被雨水轻弹了出了一片泪光,街头那边自行车常常行驶过的桥头下,一老榕树挂坠了大片的绿意,像是翡翠倒映在恋着它老根深处的溪流里,溪流上的圆拱桥是用手指划开的半月,挂在那儿,背拱天上的星辰,也承着那个女子走过阶梯。那个女子啊,撑着一把油纸伞,一个人缓缓走在雨里,她走下桥,走上街头,慢慢走进很多人的心里,又静静走开,留下一道水涟漪融合的背影。
截然不同的意境。
此时,大片的人,大片的光,桌椅云集,人潮汹涌,人人都讲规矩,论秩序,心中藏利益。
温兮却觉得都是一样的。
因为总有那么一个人在你的生命里跟其他人不同。
不同的来去。
不同的停留。
打破这片安静的是举办方领着秦鱼走向她的位置——位置在苏挽墨边上。
这让安静之后多了几分躁动,又在两人目光对上的时候,躁动凝固。
苏挽墨后面是跟她的利益团体相关的很多人,而在场何尝没有秦鱼的人,比如她后面跟着的那些人就都是东方资本的老总们,这一对上。
往小的地方说,是两个女人的对决。
往大的地方说,就是超级新锐跟老牌世家的碰撞。
权何书饶有趣味看着这一幕,跟佐藤寿林等人一起静观,苏挽墨他们是熟的,也知道这个年轻女子不好惹,但更年轻的秦鱼呢?这个人攀爬的速度更是可怕,近乎妖孽,至今没犯过任何错误。
他们需要一个人来衡量对方的虚实。
眼前一幕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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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人等着看两个女人“撕”起来,不管是坐在那儿的苏挽墨,还是走过来后顿足的秦鱼。
他们都等着呢。
等了七八秒,秦鱼坐下去了,翘了腿,从此无言。
苏挽墨也很自然。
战争,没有开始。
连硝烟都没一丝。
好失望哦,几位大佬也只能小小失望一下,然后各自跟秦鱼打了招呼,然后悉数落座。
没多久,各国政府的代表都来了。
会议秩序井然起来,保安全场监管,媒体摄像也进入正式阶段。
既然是金融论坛,自然涉及许多政府决策跟经济策划项目,这是政府跟商人的交流,也是商人跟商人的交流。
三分之一阶段,权何书佐藤寿林等人被请上台进入经济解读阶段,其中包括苏挽墨,但没有秦鱼。
六个人六个位置,各自代表着自己的强大量级财富。
而财富也意味着庞大的就业机会,不少在场的行业翘楚都想从中找到自己的机会。
本来很正经,渐渐的,温兮表情有点古怪了,因为原来一排大佬坐着嘛,现在人都上台去了,留下秦鱼一个人孤单单坐在第一排中间,她又穿的小西装短裤,虽然不是很短,也是宽松的,但她腿长啊,坐下来之后...
台上的苏挽墨正谈及几个经济论点,帮忙剖析下市场走向,不经意瞥过最下面第一排一个人坐着的某人。
别人都替她尴尬的时候,这人还真是一点都不尴尬啊,顾自打开水瓶喝着水,喝着的时候,小腿还上下漫不经心扬了几下,那细丝高跟鞋总有几分要掉不掉的感觉。
这人脚踝太纤细。
苏挽墨偏过脸,在Market 跟Temptation这两个字眼上停顿了下,又饶了下音调,然后继续往下说。
结束后,她下台,坐会自己的位置,在后续一些公司发布项目公告的时候,她的手指不紧不慢敲击着扶手,淡淡说:“听说你拒绝上去?本来是7而不是6”
秦鱼手指勾划着水瓶,“不是拒绝,是没接受。”
苏挽墨:“拒绝就意味着缺失,无法替代,所以被划去了。”
秦鱼:“替我可惜?”
苏挽墨低头轻轻抚平袖子,漫不经心说:“现在的人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你一向是个精致的人,但本性不喜欢共享跟公告,源自明白自己无需这多余的一部分,也源自你对自己的强大自信,算不上损失,我为何还要替你可惜,何况,所有人包括你的朋友陈豹都知道你我关系不好。”
关系不好吗?
只是不算好。
她们都有避讳,心知肚明该避讳什么。
秦鱼:“因为我查出了一些人,然后你干掉了一个人吗?那个傻子又恰好也姓苏。”
苏挽墨看着台上,听着上面人的演讲,回:“虽然不是放在自己家里的花瓶,但对外售价的时候世人都说是我家的,既有了瑕疵,有时候是需要销毁瑕疵品,以此保持品牌的价值,尤其不能让别人抢先一步毁了它,里子面子不可尽全,二者其一总要的。”
秦鱼:“你说的别人莫非是我?”
哦,这是很欠扁的明知故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