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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公子在京城也有府邸,你就小心着吧,只要被他家的人看见,你这腿就保不住了!我说,你这京城还不如不去了,去了少条腿,那多不划算?成了瘸腿的人,你这一辈子,你自己想一想吧,打断腿啊,真是很疼很疼的,”
季有根说得心里怕的要死,而且心里也这样认为的,可是想着外甥那边的好日子,还是想过去。
“怎么着?还想去你外甥那边去?你看看你出事儿了,我们县太爷明知道你外甥是谁,也不敢放你,就知道那位公子的势力有多大了,谁叫你不长眼,得罪了这位公子?你要是不要你的腿,你尽管去,反正把你的腿打断了,你外甥也不能给你讨回公道,到时候还要说打得好呢。真是不知道好歹!我算是白说了,这人那,命都没有了,还咋享受那。”衙役阴恻恻的说道。这么不知道好歹,还是没有关够!还是没有看够上刑!
是啊,腿没有了,他就是享受也没有享受的机会了。
以前以为自己的外甥无所不能的,没想到在京城就这么不中用。
他要是不进了牢房这一次,根本就不能深刻体会到。
外面等着的杨氏带着两个儿子,看见季有根出来了,就上前哭了,“你这个死鬼,你看看你,这是遭的啥罪啊,不是让你说,外甥是在京城当官的吗?你要是说了,你能受罪?那个王八蛋呢?”还没有说完,就被季有根给一嘴巴给堵住了,然后左右看了看,忙把自己老婆给拖走了。
“你想害死我啊。”季有根见这处偏僻了,没有人来往,才敢说出口。
“你为啥不让我说出口,本来就是王八蛋!”杨氏嘴松开了,立刻就要骂道。
有一次被堵住了嘴巴,季有根忙说道:“人家可是了不得的人物,你要是自己想进牢房,尽管去骂去!”
他可不想再一次进牢房。
看着丈夫那慌张和害怕的神色,杨氏也不敢说啥了,最后才在丈夫的话里,知道丈夫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季大富和季大财也害怕起来,季大富说道:“那咱们还去京城干啥啊,爹,你怎么把这个人给得罪了啊。”
季有根说道:“我咋知道人家那么大的来头,看着穿的也一般,谁知道啊,还有,你那表哥连个官都不是,咱们这是上当了。”
杨氏忙问道:“不是说当官吗,怎么官都不是?”
“说是还没有当官呢,还要三年呢,反正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当了官,人家也比胡鑫的官大。”
“那就不去竟成了,这一趟不是白来了?咱们在乡下可是啥东西也没有了!都卖出去了,这可咋活啊。”
杨氏哭天喊地的,然后想了想说道:“不是说你不能去京城吗?不如我带着娘和两个儿子去得了,到时候给你送点!”
“你放屁!竟敢撇下老子!你知道不知道,那是我外甥!我过的不好,你这个婆娘,我可以休了你!”这婆娘好狠的心,竟然想自己去享福去。真是欠揍!
他自己得不到好,别人也别想。
“那你说咋办,总不能就啥都没有得到,就要回去吧,那不是被人笑话死了?”杨氏不甘心,京城也不让进了。
“那个公子也不会天天盯着你,不如我们还是去京城去吧。”
“你想老子早死啊,人家认识的人那么多,随便跟那城门口的人说了,就知道老子进京了,还不是就要堵着老子,老子的腿断了,你就好受了?”
季有根可是又怕死又怕疼的,坚决不能进京啊,还是小命要紧。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该咋办?”杨氏说道。
“对了,咱娘呢?”说了半天也没有说道季老娘,这次因为有事儿要季老娘去办了,才想起来。
“在客栈里呆着呢,”一点儿用也没有。
“那还不赶紧去客栈去?”季有根吼道。
可是到了客栈,人家就叫他们赶紧结账走人,说是他们进了牢房,肯定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别牵连了他们客栈。
要说杨氏以前还存在侥幸心理,现在完全不了,看着客栈都吓得够呛,对方绝对是了不得的人物。
他们再是一点儿也不懂,也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倒了大霉了,京城是不能住了。
这可怎么办好?
好说歹说,才让客栈的人暂缓两天,然后找到季老娘,季老娘见到自己儿子,是大声哭了一场,但是知道儿子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就吓的说道:“那还不赶紧跑,万一人家又不舒服了,直接又把你抓起来了,那就跑不了了。”
对于季老娘来说,顶多是跟村里人吵吵嘴,撒泼啥的,她都在行,可是这和贵人们,她真的是无能为力啊,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因为她已经在地上打滚了的。
“娘啊,我们手头上还有多少钱?回去也不够了啊。”来一趟京城,花的也不少啊,这怎么回去
呢。
“那可咋办啊,那公子还说咱们这边也不能呆着了,咱们不是要完蛋了?”
季有根道:“这就要娘带着您两个孙子去一趟京城了,找大姐要点钱,咱们回去,把田也给赎回来,房子也赎回来,路费要要过来,能多要一点儿就多要一点,趁着他们还不知道,咱们不能白白的来这一趟。”
“对,那我进京去找你大姐,我是她亲娘,她不能不管我,不然就是没有良心,不给钱我就不走!”季老娘一听这主意不错,人家说了,是不让自己的儿子进京,可是没有说不让她进京啊,她还是她闺女的亲娘了,要是到时候她闺女不该,她就在地上打滚了,就不信他们不要这个脸。
“好,我这就去京里,让大富和大财跟着我去!”季老娘觉得前途还是光明的。
可是季大富和季大财被吓破了胆子,都不敢去京城里去了!
“没用的东西!你们不去,到时候你们连个房子也没有!”季有根骂道。
“总比没有了命好!”季大富说道:“爹,你不是也不敢去吗,还说我们,我们和爹长得像,到时候被认出来了,我们的腿还要不要了?”
“人家只说打断我的腿,又没有说要打断你们的腿,快给老子去,不然就等着全家饿死吧。”
杨氏犹犹豫豫的说道:“不如,只去一个吧。”万一真有事儿,她还有一个儿子呢。
就因为这一个去的,两兄弟都快吵翻了,都觉得对方该去。
最后没有办法,就投掷铜板,猜正反,正面的就去,背面的就不去。
而季有富倒霉的就是要去的那一个。
季大富觉得自己真的是要吓死了,真不想去,可是却已经决定了,还说他不跟着去,以后就不给他饭吃,他只能硬着头皮去京城,恨不得把脑袋给埋到地上,一路就没有抬过头。
生怕被人认出来了,自己被打断一条腿。
季老娘也是一路很害怕,但是为了儿子以后,她只能是咬着牙。
这样倒是顺利的过来京城了,还找到了地方,见到这地方了,她觉得这闺女真的过的很好。为什么自己这么倒霉,要是没有惹上那个事儿,这不就是自己以后住的地方了?
看看这地方,多大啊,还有这么多伺候的人,下人衣服都穿这么好!
季老娘是越想越觉得心里不痛快。
不过在见到自己女儿的时候,季老娘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自己的遭遇给说了一顿,说的自己好可怜。
见面了,什么都不说,就说自己多么的不幸,连问候人一声都不知道,这边还有个亲家胡姥娘呢。
季氏皱着眉头问道:“娘,谁让你们来的?”
季老娘立刻说道:“怎么,我就不能来了?我不是你娘?”
季氏道:“这里是胡家,不是季家,娘你知道不知道!”
季老娘还想说什么,只是看胡姥娘的脸不好看,人家才是这家子的长辈,她不好说自己的闺女,就见旁边挺着大肚子的杜榆就怪道:“你姥娘过来了,你这当外孙媳妇的也不问一声?是不是瞧不起我们这些人?你要知道,没有我,就没有你娘,没有你娘,就没有你男人,也没有你肚子里的孩子,和你现在的好日子。”
季氏听了这话气的不行,这都叫什么话?尤其是鑫儿还不是她亲生的,季氏觉得自己的脸被打的够狠!
胡姥娘却一点儿也不客气,“亲家这本事真大,在我们胡家都敢胡说八道了,你还想做我们胡家的主?我这个当奶奶的都不敢说这个话,你口气从哪里来的这么大?”真是笑话了,竟然这样说话,还说自己的外孙女,你算个屁啊。
要不是看在儿媳妇的面子上,我早就让你滚蛋了!
季老娘知道现在不该说这个,把人得罪了不好。
于是又转移话题,说自己这多么多么的艰难,多么的不容易,拉扯大他们姊妹三个费了多大的劲。
“大家都说我是有福气的,有个中了进士的外孙,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可是我的好日子在哪里啊,天天还要干农活儿,人家都笑话我,我这活着还有什么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