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五章 痛心疾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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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易悄悄咽下屈辱,撑着酸痛欲裂的身子,越过花池,蹿过一节游廊,远远绕开。

女郎盯着他远去的身影,一双美目愣生生烧出了两团焰火,终究不便再追出去。

“怎么了,怎么了,副教长大人,到底出了何事。”

许易才去,七八名黑衣人狂飙而来,冲女郎行礼罢,询问情由。

“怎么也没怎么,这明厅间间一样,四四方方,看着便让人生气,我拆了,你们抓紧修好,我不希望我下回再来时,这里还是原来模样。”

副教长大人咬牙切齿抛下一句后,一甩袖子,大步去了。

一众黑衣人面面相觑,各自茫然。

“这,这可如何是好,难道重建都不行,这也太……”

“费什么话,不想混了,就继续叭叭,副教长大人岂是你我惹得起的,赶紧找人来弄,弄出格调来,弄出风情来。”

居中的黑衣汉子大声训斥。

许易浑身痛极,却还得忍痛朝三十六房的明厅钻去,他只能寄望于洪督导大发废话神通,将时间拖下去。

很快,他的希望就破灭了。

当他冲进明厅时,本就轩阔的明厅,越发显得空荡,只余了四双生无可恋的眼睛,痴痴地盯着他。

“结束了,这就结束了?”

许易大喝一声,身子顿时软了下来。

这回却没人心疼他,铁大刚四人缓缓向他行来,蒋飞急吼吼道,“我说舍长大人,您到底作什么妖,您要是没信心,可以不争啊,您这是玩得什么路子,到底什么大事儿,您要拖到现在才回来。实话实话吧,您到底弄了几枚精甲,本来捕猎就有运气成分,您运气不好,大伙儿谁也不会怪你,可您……”

蒋飞正继续喷洒着怨愤,叮叮当当,一堆黑亮的物事,落在地板上。

噗通,噗通,四人齐齐跌倒,皆朝那精甲抢来。

“我的天啊!我的天啊!呜呜呜……”

头一声惊叹,次一声冤哭,段天岱嘶嚎得极有韵律。

“三十七枚,三十七枚啊,你,你,我,我……你可知新当选的房长张君越才弄了几枚精甲?十三枚,十三枚就当了房长啊,我,我……”

蒋飞悲愤欲绝,嘶嚎震天,若非明厅内禁制重重,整个营地都将听到他惨烈的嘶嚎。

“无法接受,舍长,到底是谁叫你!”

孟晚舟急声问道。

他话一出口,蒋飞、段天岱齐齐歇声,皆朝许易看来。

许易瘫在地上,沉沉叹息一声,“一个对头,哎,不说也罢,不说也罢,事已至此,多言何益,我这几天走背字,老几位都离我远些,沾了晦气,倒了血霉,可别怨我。”

他这般一说,几人皆唬了一跳,让开一大截。

实在是许易的这般遭遇,简直就不是倒霉能形容的,到手的鸭子,还能这样扑棱棱地飞了。

“我说,找洪督导申斥,诸位以为如何,总不能这样就忍了?”

铁大刚一脸认真地说。

诸人皆朝他看来,眼神竟是探询,那意思是在说,“老铁你没睡醒,还是这个关头,竟还有闲心开这等玩笑。”

许易摆摆手,“行了,许某还真不想当这个房长,一堆破事儿,看来我还是适合闲云野鹤的日子啊。”

聪明如许易,吃不到葡萄时,也难免是一句“那葡萄真他马酸,幸亏我没吃”。

事已至此,一三七舍的五人,在明厅内枯坐了近一个时辰,才稍稍宣泄了些怨气,不得不接受这令人绝望的现实

“走吧,分新舍了,再也不用去挤那个破洞了,人家都去新舍了,饭堂也快闭了,再惨的事儿,日子还要过不是。”

蒋飞吆喝一句,扶起许易,当先朝外行去。

新分的屋舍,让众人稍稍精神了一些,看规模就是一间凡俗的小院,占地极窄,到底有五间小房,还有个独立的小院。

如此环境,在过往,谁都是瞧不上的。

可在那狭窄的鼠穴中,憋了七日,今日换到了这人住的地方,便是蜗居,也是广厦了。

一到房间,许易便在床上倒了下来,打开窗子,对外招呼一声,说自己累极了,饭便不吃了。

铁大刚几人知他心情不佳,也不来烦他,各自去了。

许易便独自在房内躺了。

他忍不住要感谢学院的阵法师们,每一间屋子都有独立的声音禁制,以至于他能安静地躺在硬邦邦的床上平复身体和心灵的创伤。

眼下真的出大问题了,那难缠的女魔头,他不仅打不过,而且还惹不起。

偏偏他还不得不继续在这南院中生存,还有的是麻烦。

要怎么渡过眼前的危机?

许易脑海不停翻转,任凭他智计百出,眼下也有些袖手无策。

面对一个愤怒的女人,理智貌似真的不起作用。

若是起作用,他真的愿意放下面子,去老老实实赔个罪,将眼下的麻烦挺过去。

他是来学习的,不是来和谁赌气的。

在床上挨了一个时辰,身体的创伤恢复了不少,胸前的徽章亮了,传来消息,说是院长要做开学讲话,让大家半柱香内,在南广场集合。

不多时,蒋飞敲门进来,门被推开,外面的声音也放了进来。

“一三七舍的,磨蹭什么,快点,快点,三十六房就你们最慢,若是耽搁了张房长那关,你们可过不去……”

啪的一声,蒋飞将门摔上,“我的舍长大人,现在你可瞧见了吧,就因为你的一个疏忽,哎,也不是你的疏忽,算是老天和我一三七舍开了个天大玩笑。现在好了,阿猫阿狗全抖起来了,看看他们嚣张的,奶奶的……”

蒋飞正抱怨着,铁大刚、孟晚舟,段天岱全推门行了进来,脸上的颜色皆不大好。

许易道,“都平和些,人家权在手,便将令来行,再正常不过。咱们就做顺民吧,左右又不是在衙门里当差,张房长若是有点城府,就不会蹬鼻子上脸。”

很快,许易的预言,便被打碎了。

他们一三七舍集体赶到南广场时,三十六房的队列已经整顿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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