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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昔从秦长生和秦铁蛋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他们两人对目前的处境不满意,坐吃山空总是让人恐慌的。虽说有客观原因,他们来南华几乎就没怎么找过工作,但一般头脑简单的人并不这么想,而是有意无意会找个人埋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最为微妙,大部分普通人的关系都需要用心去经营,就这还时长难以为继。
秦二牛他么三个人是秦风带来南华的,秦二牛得到重用跟着秦风当差,人五人六的,有了对比就会不平衡。秦长生和秦铁蛋至今没工作,只能偶尔给秦风干点闲差,事情还都没怎么办好,两次都差点遇害,心里失落不平,自然会把埋怨的矛头指向秦风。如果不是这样,秦家庄那边也不会传来闲言碎语。同甘共苦的人本来就少,同患难而没有同享福就会变成仇人。这就十分考验一个人为人处事的能力,左右逢源还是鸡飞狗跳,都在一念之间。
一开始,秦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跟三个兄弟碰杯喝了几杯酒,吃了几口菜,等待着他们有人先起个头。余昔也没说话,只是坐在一旁给他们斟酒,观察着四人不同的表情反应。她倒很想看看,秦风怎么处理这三个兄弟的关系,自己也跟着学学。
见大家都不提正事,还是秦二牛机灵,打开话头说道:“三哥,其实呢你的担心纯属多余,没人说闲话,长生和铁蛋前两天不是受伤,在家里养两天伤嘛。等养好了,他们就自己出去找工作,你的心意我们都明白,绝不给你添麻烦。”
听话听音,秦二牛这番话暴露了所有人都以为秦风是怕他们给自己添麻烦,这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在大家眼里,秦风如今这么风光,帮助兄弟们是应该的,不帮助是不行的,你这么强大,不沾你的光怎么够意思。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个人成功了,七大姑八大姨都想沾点光,占不到便宜就骂你不是东西。这就是中国的人情社会,连秦家庄也概莫能外。
可是他们怎么能理解秦风的苦心,一个人自己不行,别人在帮衬还是一滩烂泥。以往秦风带着他们出去执行任务,几乎是战无不胜,那是因为有秦风这个精神领袖。但是两次放单让他们出去执行任务,中途都出了岔子,这就说明他们还不具备独当一面的能力。铁蛋天生神力,武力惊人,但脑子算不上聪明。秦长生最像秦风,也深得秦明月真传,可是居然在地道密室里着了道,说明火候还是不够。
这才是让秦风不放心的地方,不让他们单独出去历练历练,永远活在自己的庇护之下。大树下是不长树的,不然等用他们的时候,关键时刻还是熄火掉链子。
“你们是不是认为,我是为了怕麻烦才不给你们介绍工作。如果真要这么想,我现在的确可以马上给你们介绍工作,长生去江南电视台找份差事,铁蛋去天启表哥的公司谋个差事,这都不是个事。但是你们就别指望赚大钱,也别想闯出一番事业了,只能保证温饱生活。如果你们到南华来,只是为了解决温饱,那还不如留在秦家庄呢,衣食无忧,生活悠闲,你们说呢?”秦风苦口婆心道。
秦长生和秦铁蛋沉默,不知道心里作何感想,秦二牛又跳出来说道:“待在家里自然好,可是我们到南华是来见世面的,不是为了来吃苦受罪的。三哥,你现在这么威风,兄弟们也不能混得太差是吧,不然回去没脸见父老乡亲啊。”
“你给我滚一边去!就属你屁话多,没一句说道点子上,全是胡说八道。”秦风实在是憋不住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从中捣乱,充当了搅屎棍的作用。原本他以为秦二牛智商够用,可现在才发现,他人到了城市,人还活在秦家庄,仍然是个农村小混混。不仅如此,他还膨胀起来,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秦风算是明白了,秦长生和秦铁蛋心中的不平衡多半是这家伙的炫耀挑唆的。来南华的时候大家就说好了,出来是历练,人要靠自己,工作自己找。但是秦风担心秦二牛这家伙到了花花世界管不住自己,把他留在身边看住他,好歹有个自己人通风报信。然而此刻他才意识到,这个步点过快了,这才几天时间秦二牛就管不住自己了,没人惯着他,自己开始宠溺自己。
“我说错话了吗三哥?你怎么冲着我来了。”秦二牛不明就里,看得余昔都连连摇头。
秦风怒道:“你想舒服是吧,那你去死吧,舒服是留给死人的。那个干大事的人不是经历了九死一生,吃了无数的苦,你以为成功是天上掉下来的,还是别人白送给你的。你现在马上给我消失,滚回局里值夜班去。你要想干就老实点,不想干给我滚回秦家庄,我不怕得罪人,回去我再给你爸妈解释。”
秦二牛见秦风真的火大了,意识到自己的确说错了话,惹恼了秦风,灰溜溜回去那可不是他愿意的,怎么抬得起头做人啊。好汉不吃眼前亏,秦二牛拿起车钥匙,灰头灰脸离开了。
看着秦二牛消失在门口,秦风一口恶气堵在胸口下不去,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一番苦心孤诣,没有人理解,只听到一句句埋怨。
“你们两个说吧,是我来给你们介绍工作,还是你们自己找。不是三哥不照顾你们,我的初衷你们是懂的,闯出一番天地不是别人帮衬的,而是自己领悟的。你们身怀绝学,只要肯吃苦,干什么干不成呢。当初说好长生去医院谋职,这个我可以暗中托人介绍,但真的不要打着我的旗号,这对谁都不好。铁蛋的强项是功夫和车技,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可能找不到赏识你们的人呢。”秦风有点绝望了,他们的文化程度还是偏低,有些道理想不通,容易钻牛角尖,好像秦风不帮衬就是偏心眼。
兄弟之间,也起了争宠之心,争风吃醋,让人烦不胜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