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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和霍天启被安排在老龙镇一个相对高档点的宾馆休息,两人简单洗漱过后上床休息。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没心没肺的霍天启很快就进入梦乡,但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秦风却死活睡不着了,躺在床上分析事情的来龙去脉,脑子里全是记忆碎片。
想起老柴说的,那个叫断头饭的人感觉不像当地人,反而像外国人,可既然是外国人,为什么要卷入刘家与自己的争斗中呢?还要自己搞定天行健联盟,三天之内完成签约,并以自己的家人生命威胁,这分明是在为刘家服务。刘家难道与境外势力有勾连?
百思不得其解,秦风越发煎熬,猛然想起国安那一对男女李琴和鹤翔,这个案子涉及到国际犯罪集团,国安可能掌握了他们一些资料。可这些人神出鬼没,想见他们的时候却见不到,也不知道去哪找他们。
想到李琴和鹤翔,秦风猛然想起他们说松井的宏盛道馆其实是个间谍组织,而松井败北后并没有彻底离开银城,仍然在银城开了一家分馆,据说报名的学徒还是不少,学徒正在日渐增多。中国人总是难免有不少人崇洋媚外,遥远陌生的东西永远有着神秘的吸引力。
会不会是日本人对自己的报复?嫁祸给刘家,造成权力斗争白热化的样子,就没有人会怀疑到他们头上?
想到这里,秦风感觉思路豁然开朗,这种可能性是非常大的。日本人亡我之心不死,对自己肯定是恨之入骨了,必然是除之而后快。
这帮日本鬼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家里人的安全受到了威胁,虽然他们都具备自保的能力,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明天还是要提醒家里人多注意,对出入秦家庄的陌生人多个心眼。
想通了这些,秦风内心稍微安定下来,长长吁出一口气,然后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睁开眼时已经天光大亮,看了看时间,都八点多了。秦风摇醒还在酣睡的霍天启,两个人简单洗漱一番,然后出了宾馆,在小摊上随便喝了碗豆腐脑,吃了根油条,然后去商场买了件衣服,换掉身上跟叫花子一样的衣服。乡镇的商场卖的衣服基本都是低档货,两个人换了衣服后形象也没强到哪里去,只能相视苦笑一声。
打电话给龙大忠,让镇政府派了一辆公车送两人回到银城,霍天启照例去找小丽和小雨两个丫头,昨晚吃了那么多羊肉,喝了那么多羊汤,又好好睡了一觉,基本上把那两天损耗的都补回来了,这小子又按耐不住了。
秦风去市政府上班,一路上碰到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他,好像看一个怪物。秦风对这些目光视若无睹,心里却极度厌恶,至于吗,一个个墙头草,整天不是盼着那个倒霉,就是巴结那些正在风头上的人,就是不把精力用在自己的本职工作上,人有必要那么势利吗?
回到办公室,看到钟文正坐在办公桌前整理着文件,打了个招呼进了自己里面的办公室。钟文连忙小碎步走进来,跟着秦风低声道:“秦市长,我听说今天早晨就要召开市委常委会,讨论对你停职检查的问题。据说是省里和市里有人打了招呼,态度非常强硬,什么时候你把天行健的投资重新拉回来才考虑恢复你的职务,真是好没道理。”
秦风扭头看了眼钟文,没有理这茬,走到自己办公桌前坐下来,用手揉了揉额头,淡淡地笑道:“小钟,我问你个问题,你是在为我的担心,还是为你的前途担心?”
钟文没想到秦风会开门见山问自己这个问题,他根本就没想过,一时竟无言以对,迟疑了半天吞吞吐吐道:“我……我当然是为你担心,我本来就只是办公室一个科员,能为秦市长服务是我的荣幸。当然,我也知道这是机遇,可我跟你的时间太短,并没有付出多少,也不存在什么损失,自然希望秦市长能够平安过关。”
“你要这么想就对了。”秦风欣慰地点点头,言传身教道:“做人不要太势利,太过势利的人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这种短视对每个人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你要相信,这个世界有时候是公平的,想走捷径,或者妄图不劳而获,那都是幻想的泡沫。危难时节方显英雄本色,那些杰出的人,或者相对成功的人,基本都是认准了方向一条道跑到黑的人。我的意思,希望你能明白。即便我真的下去了,这番话也希望你谨记,对你日后的事业一定会有帮助。”
这是秦风第一次如此真诚对钟文说出心里话,钟文的表现不是尴尬,而是激动,秦风能向他袒露肺腑之言,说明心里还是很看重他的,握着拳头表态道:“我明白。秦市长,你放心,不管别人怎么议论你,怎么诋毁你,就算是你被撤职了,我也始终跟着你。我一直都认为你是个好市长,一身正气,两袖清风,是值得我学习的楷模。我不会像那些墙头草一样,见风使舵,听风就是雨的。”
秦风摆摆手,淡淡笑了笑说道:“我不是要你表忠心,表忠心也没任何作用,那不代表自己的意志。我是告诉你我做人的准则,当然也希望你跟我的三观是接近的,这样大家共事才能长久,你说呢?”
“对对对,秦市长说得对,我记住了。”钟文激动地表示。
秦风抬腕看了看时间,这个点还没人来向自己汇报工作,估计也不会有人来了,这个非常时期大部分人都有意无意与自己保持了必要的距离,都在观望自己能不能挺过这一关,聪明人都躲起来了,真是让人感到心寒。
“我的车被炸成一堆废铁,你去司机班给我派辆车,我要出去一趟。”秦风吩咐道。
昨晚发生在老龙镇的爆炸和谋杀,今天在银城市政府已经传遍了,大家都知道秦风开始走背字运,钟文也没多问,下楼去司机班了。结果到了司机班要班长调派一辆车,却遭到了拒绝,理由是所有的车辆都有安排了,实在抽不出车和人来。
看着这个司机班长那副嘴脸,钟文一下子就气炸了,真是人走背字狗都欺,一个司机班长也敢如此势利,忍不住发火跟班长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