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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方头回头一看,只见王管家带着大个子和另外两个家丁从大门出来了,手里都拎着棒子,吓得老方当时腿就软了。
毛日天说:“你快跑,回家去,我挡着他们!”
老方回头就往家跑,毛日天迎着王管家走了过去!
王管家对着身后的大个子说:“把他拉到树林子里边去打,别弄太大动静,惊动了客人不好!”
大个子答应一声,过来一把就扯住了毛日天的脖领子,说:“跟我走!”
毛日天被大个子扯着往旁边树林子里拉,毛日天说:“大个子,我看你有些眼熟,是不是你们老爷祸害柳絮儿的时候,你给按着腿来着?”
大个子问:“你看见啦?”
“老方头告诉我的。”
“是又能怎么地,一会儿老方头就完了!”
毛日天说:“看你好像一点忏悔的意思都没有,那么大点个小姑娘被你们祸害了,然后就上吊死了,你晚上睡得着么你?”
毛日天被大个子几乎是拎着走路,双手抓着大个子的手腕子,才不至于把衣服撕开,还在喋喋不休地质问呢。
到了树林子里,大个子把毛日天一推,另一只手的棒子就轮起来了,骂道:“我叫你假装圣人!”
他的棒子下去了,只听“哎呦”一声,王管家就倒在地上了,毛日天已经站在一边了,说:“大个子,你看你,就算是王管家平时对你不好,你有意见可以当面提,何必打人呢?”
王管家刚才在一边站的好好的,突然就和毛日天换了位置,肩膀上被大个子狠狠打了一棍,疼的“哎呦哎呦”直叫唤,听毛日天这么一说,指着大个子骂:“你个傻子,打我干嘛?真的对我有意见是不是?”
大个子挠着后脑勺说:“我打那个小子,你跑过来干啥?”
王管家对着一边站着的另外两个家丁叫到:“都上,给我往死打这个小子!”
刚说完,被毛日天一把就抓气来了,那两个家丁往前一冲,毛日天抓着王管家两个脚脖子,拿着王管家当兵刃,对着两个家丁就打。
王管家被毛日天抡得七荤八素,哇哇直吐,喷的那两个家丁满头满脸都是污物。
毛日天抡了几圈之后,一松手,王管家直奔大个子就飞过去了,大个子被他撞得一溜跟头。
这俩人蒙头转向地站起来,再看看那两个擦脸的家丁,问道:“那小子哪去了?”
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看见毛日天跑哪去了,平白挨了一顿收拾,人却不见了!
这时候府门口慢悠悠走出一个胖子,就是本户主人黄万金,在门口东西一看,看见王管家带着三个家人灰头土脸地从树林中走了出来,忙问:“怎么样了,不要打死,留一口气儿我还要问问谁给他这大的胆子!”
王管家垂头丧气地说:“老爷,人跑了!”
黄万金怒道:“笨蛋,这么多人连一个人控制不住?”
王管家急忙说:“不要紧老爷,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马上就去老方头家里,把他抓来!”
黄万金说:“抓他来干个屁,一会儿知府我舅舅还要来给他姐姐祝寿,别弄得满城风雨的,他又该骂我了!去抄了他们家,狠狠教训一下老方家,让他们不要乱说话。”
“是是是!”大管家点头哈腰,连声称是。
大个子家丁问道:“老爷,怎么收拾老方家?”
黄万金说:“随便你们,只要别弄出人命,随便了!”说完,不耐烦的回院子了。
王管家看看这几人的狼狈相,对大个子说:“你去再叫上几个人,老方家还有他儿子,别吃了亏。”
大个子回头对一个还在擦脸的家丁说:“你去!”
那个家丁不敢惹大个子,回身进院子了,王管家生气地看看大个子,这小子总是不服管,刚才打自己这一棒子到现在胳膊还不敢动呢!
不一会儿,院子里又出来六个家丁,加上外边王管家他们三个,一共九个人,一路就往村子里杀去。
老方头跌跌撞撞跑回家,一脚就把门踹开了,儿媳妇小菊正喂孩子奶呢,一见老公爹闯了进来,吓得急忙把奶子收了起来。
老方头气喘吁吁地说:“快,快,快收拾一下,跟我走!”
小菊满脸通红,说:“爹,你瞎说什么,我哪能跟你走呀,大牛还在后院掏粪呢!”
老方头说:“小孩子家家,心眼咋那么邪?我是说逃命呀,叫上大牛,咱们一家都走!”
“咋啦,爹你咋吓这样,啥事儿呀?”
老方头见儿媳妇不紧不慢的,过来一把就扯起来了,说:“别问了,路上说。”
然后到后窗户对着后院喊:“大牛,别掏粪了,快回来!”
儿媳妇把周岁的孩子放到了炕上,回头收拾家当,见老方头在地上转圈,就问:“爹,这功夫你就说呗,还等啥路上呀?”
老方头说:“别提了,我得罪了黄万金了,回头他一定派人过来整治咱们家,这要是我单身一个人我就不怕,我早就看出来那个大个子家丁对你有不轨的心,这要是黄万金发话让他们来咱们家,到时候不知道弄出什么事儿来,快跑吧!”
这时候大牛也进来了,憨厚的大牛又开始问老爹为啥要跑,老方头赶紧简单扼要说了,这一家人收拾起来重要的东西就往外走。
爷俩个每人一个包裹,包的就是换洗衣物,还有孩子的尿布,再就是一些铜钱,贫苦人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两个包裹就是全部家当了。儿媳妇小菊跟在后边抱着刚满周岁的孩子,急匆匆往外走。
刚到大门口,忽然一个人跳了进来,大喊一声:“想跑,哪那么容易!”
吓得走在前边的老方头一个屁墩就坐在地上了,包裹甩出老远!抬眼一看,进来的人笑嘻嘻靠在大门框上,竟然是害自己不浅的毛日天!
老方头爬起来,一脑袋就撞了过去:“王八蛋,老子和你拼了!”
毛日天一把按住老方头的脑袋,笑道:“这就奇怪了,欺负你们的人是黄万金,你不和他拼命,我来帮你们出气,你却来和我拼命,这叫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