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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之间的情愫,有时候,会让你觉得很操蛋,比如,秦萧轶居然被这个混蛋亲软了腿。
觉得无比操蛋的还有徐青舶。
他家老爷子把他叫过去,然后,扔给了他一个人,一个不省人事的家伙,这会儿,这个家伙正像一滩软泥一样,趴在他身上。
徐青舶戳她的肩膀:“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秦左一只手攥着他的西装,抬头,伸出一根手指,一边嘿嘿傻笑,一边摇摇欲坠。
她趔趄,徐青舶一把捞住她的腰,把她扶稳了,一个双拳敌四手的家伙,一杯酒就给放倒了:“站直了。”这个一杯倒的家伙!
她摇头晃脑,醉言醉语:“站不直,好晕。”睁着一双水汽氤氲的眸子,眨巴眨巴地盯着他,歪头,很疑惑,“徐大哥,你怎么有四个鼻孔?”
说完,她戳他鼻孔。
徐青舶:“……”扯开她作怪的手,板着脸,“上楼去。”
她命令:“抱我去。”
平时多正气凛然,才一杯酒,恶霸属相就暴露无遗了。
徐青舶哪敢抱她啊,怕被她打得质壁分离,站着不动,瞧她还能耍什么酒疯。
她恍然大悟似的:“你抱不动我啊。”
男人的尊严被挑衅了,徐青舶刚要硬气地解释,就被人托住了臀部。
秦左直接把他扛在了肩上:“那我抱你啊。”
然后,她扛着他,大步流星、晃晃悠悠地上楼去。
徐青舶:“……”
士可杀不可辱!
“秦左!你他妈放我下来!”
她在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然后小声地说:“嘘,别吵,有伏兵。”
徐青舶:“……”
伏兵你妹啊!
这醉得一塌糊涂的姑娘,还好,把他扛到了休息室,他真怕她把他扛到隔壁的卫生间去,进了房间,她把他扔在沙发上,然后就开始脱衣服。
耍完酒疯,耍流氓?
徐青舶脸都绿了:“你干什么?”
秦左今天难得穿得这么淑女,她不舒服地哼哼唧唧,埋头跟腰上的拉链杠上了,用力扯,可就是扯不下来。
徐青舶赶紧抓住她的手:“别脱了!”再脱就说不清楚了。
秦左抬头,脸上两坨红:“睡觉要脱衣服的。”然后,秦大力士拽开徐青舶的手,用力一撕裙子——
他闭上眼睛,骂了一句,刚想走人,一个热乎乎的身体砸在了他怀里,他下意识伸手接住。
丫的,还真软。
怀里的醉鬼咕哝了两句,就睡了。
徐青舶身体僵硬,没敢动,抬手摸到她上身还有布料,他才睁开眼,果然是习武之人,礼服里面还穿了运动背心和运动裤。
他哭笑不得,把人抱去了床上,起身,手被抓住了:“徐大哥,水。”
她眼睛没睁开,呢喃了一句,就又没声了。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把她稍稍遮住眼的刘海拨开,真是见了鬼了,他突然觉得她可爱爆了。
哎,爱情这玩意总是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当然,人生并不圆满,有的人,执一杯酒,与一桌子熟悉不熟悉的人谈笑风生,就那样,信马由缰、飘零半生。
宁悄是天宇的艺人,在公司,听得最多的就是老板的风流史,传闻中的锋少,说是个风流不羁的人,她还听经纪人说,只要有本事,爬上了锋少的床,就不愁不红了。
她壮着胆子打量身侧的男人,为什么和传闻的不一样呢?
他一个人坐着,与人逢场作戏,也与人谈笑自若,谁敬的酒都不推辞,若是杯中空了,他便会自己满上。
他又在倒酒。
她几乎脱口而出:“你已经喝了很多了。”
他才转过头来,目光懒懒的:“你是公司新签的艺人?”
她点头:“嗯。”
为什么她觉得别人看到的不是他呢,这才是他,眼里有笑,笑里有伤。
宇文冲锋把酒满上,轻轻摇晃着红酒杯,笑得漫不经心,他把酒喂进胃里,说:“这酒很淡,不醉人。”
然后,他继续与男人们说说笑笑,与女人们轻描淡写。
宁悄偷偷看了他很久,也倒了一杯跟他一样的酒,用舌尖尝了尝,这酒哪里淡了,这酒真烈啊。
一桌人,各有心事,各有故事,有人沧桑老去,也有人归来时,还是少年。
手机铃声响,秦明珠和姜锦禹一前一后地拿起了手机。
“锦禹,我绝食了,我爸答应我,下个月让我去见你。”
“S13赛季,我赢了,就跟我交往。”
两边电话里都是女孩子的声音,这时,酒桌上却有个女孩突然站起来,撕心裂肺地大喊:“张霆浩,我们分手吧。”
她歇斯底里,哭着说:“我不爱你了,再也不爱你了……”
挂了电话,女孩趴在桌上嚎啕大哭。没有人前去安慰,也没有人去问女孩为什么要在别人的喜宴上这样声嘶力竭,终归是她的路,或许,见证了幸福,才恍然发现自己有多不幸吧。
姜锦禹把手机递给秦明珠:“手机拿错了。”
他们两个,一个是姜九笙的弟弟,一个是时瑾的弟弟,就被安排在了同一桌,不凑巧,手机还一模一样,铃声同时响,这才拿错了。
秦明珠接过自己的手机,把另一部还给姜锦禹,说:“你女朋友。”
两人换回了手机,各自电话,而那个刚刚还歇斯底里的女孩已经不哭了,笑着对同桌宾客说抱歉,然后自罚了三杯酒,便离席了。
张爱玲说过,不伤筋动骨,不是爱情。
感情,在开始时,总是美好得一塌糊涂,结束时,却往往痛彻心扉。
这时候,新人已经开始在敬酒了,突然,有尖叫声。
女人在大叫:“爸!”
“爸!”
“帮我叫救护车!”
“爸,爸,你怎么了?你别吓我,爸!”
原来是宾客席上有人晕倒了,徐老爷子赶紧安排人过去帮忙。
“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刚刚还好好的。”
“看着像心脏病发。”
“是谁啊?”
“长风集团的董事长。”
“……”
姜九笙从洗手间回来,便听见有人在议论,时瑾把碟子放到她面前:“笙笙,你吃这个鱼,我剔了刺。”
她在看那边,心不在焉地点头。
时瑾用口布擦了擦手,起身:“待会儿你跟爷爷回去,我晚点去接你。”
姜九笙回头看他:“你呢?”
他说:“有病人。”
她懂了,点头说好。
时瑾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离席,走到外面的宾客间:“让一下,我是医生。”
徐老爷子一见是时瑾来了,松了一口气。
他让家属先让开,蹲下,探了探病人的脉搏,片刻后,又俯身,贴在病人心口,两指按在颈动脉。
旁边,女人在抽泣,忙问:“我爸怎么了?”
时瑾不言,解开病人的西装,左手食指、中指沿肋弓向中间滑至两侧肋弓交点处,再将另一手的掌根放在胸骨上,双肘关节伸直,垂直用力,急剧下压,然后放松,停顿一到两秒,继续向下按压,反复连续。
不到二十分钟,附近医院的人过来了。
医院的人一眼就认出了时瑾:“时医生?”
医学的圈子说小不小,不过,天才外科圣手的传闻,几乎在业内人尽皆知,时瑾,是外科领域的神。
时瑾没有废话,简明扼要地说明:“是心脏肿瘤,已经做了应急处理,让心外科准备手术。”
那位当地医生不禁问:“您主刀吗?”若按规矩来,跨医院执刀是不允许的,可徐家举办婚礼的地方是观光岛,附近只有一家当地医院,医疗水平相对落后,心脏肿瘤这样的大手术,风险很大,若由时瑾主刀,成功率会大很多。
时瑾颔首:“我主刀。”
那位医生松了一口气:“我这就去准备。”由时瑾来开胸,就算破例,院长也不会说什么的。
时瑾回头看了姜九笙一眼,没说什么,转身随医护人员一起离开了。
风波过后,婚宴继续。
不少人还在唏嘘感叹,老钟忍不住向徐老爷子八卦了:“老徐,你不是说你孙女婿是开公司的吗?”
徐老爷子一脸骄傲:“那就是个副业,他主业是医生。”
老钟:“……”
信了你的鬼话了。
姜九笙把碟子里剔了刺的鱼肉吃完,放下筷子,抚了抚肚子,笑着说:“他是很有名、很优秀的心外科医生。”
还有一种爱情,叫时瑾与姜九笙。
或成疯成魔,或立地成佛,像时瑾的手术刀,可杀人,亦可救人,不热爱这个世界没关系,时瑾爱上了一个热爱这世界的人。
婚礼一波三折,可依旧圆满,那个心脏病人手术成功,次月,给时瑾送了一封感谢信,还有一面锦旗,另外,还送了两把平安锁,一把给了姜九笙,一把给了苏倾。
六月底,时瑾去国外复查,偏执与狂躁的症状都基本控制住了,性情也稳定了,三个月后可以停药。
七月初,时瑾去医院复职。
七月中,宇文冲锋出国了,姜九笙问他去哪,他说不知道,等到了给她寄明信片,他让她别去送她,她还是去了,跟谢荡一起去的。
七月底,褚戈来江北了,一向不爱出门的锦禹,彻夜未归,为此,博美失眠了整整一宿,现在这个年代,拐卖人口、杀狗骗狗的不法分子太多了,它担心舅舅被骗走,总之,内心戏太多的狗子,注定有很多不眠之夜。
好在,第二天下午,锦禹回来了。
八月初,景瑟和霍一宁订了婚期,就在年底,景妈妈忙得天昏地暗。
八月底,厉冉冉和靳方林领证了,领证第二天,两人因为高清无码的腐文,吵了一架,厉冉冉离家出走,可还没出走一天,就被靳方林逮回家‘执行家法’了。
九月初,谢荡举办小提琴世界巡演,谈墨宝跟着天南地北地跑,足足断了一个月的直播,粉丝都说要脱粉,可也没脱。
九月底,TYH战队夺冠,首发adc原神再战成名,她作为MVP得主上台发言,只说了一句话:明神,交往吧,明年的冠军你拿还是我拿就都一样了。
原神全名原茵,今年冬天刚过十九。
姜九笙的预产期在十月中,时瑾从九月初就向医院请了假,一天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地守着姜九笙。
十一黄金周,姜锦禹学校放假,也在家。
晚饭前,姜九笙突然去厨房抱住时瑾,说:“我想吃冰激凌。”
宝宝六个月后,她就不孕吐了,口味变来变去,就是胃口依旧很小,都快生了,肚子还是不大,穿厚一点的大衣,都看不出来。
时瑾关了火,牵她出厨房,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不行,太冰了。”
“我很想吃。”
孕妇的情绪多变,到了姜九笙这里,倒不是脾气大,就是……爱撒娇。
时瑾哄她:“宝宝快出来了,不能乱吃东西。”
她还是想吃,打着商量:“就一口。”
这几天降温了,有些冷,她胃也不好,时瑾一口都不想给她吃,便说:“家里没有。”
“那出去买。”
他无奈:“出门太危险了。”
姜九笙很坚持:“预产期还有两个星期,没关系的。”
时瑾不松口。
她撒娇:“时瑾~”抱着他蹭蹭,像只软绵绵的猫,“嗯?”
她怀孕后,一向理智淡然的她就不怎么和时瑾讲道理了,来软的一套,因为她知道,时瑾最吃这一套,苦肉计与美人计,都是上乘。
果然,他妥协了:“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得逞了,她笑:“你说。”
“明天开始,就去医院待产。”
她爽快地答应:“好。”
便这样,晚饭做到一半,时瑾带姜九笙出门了,才十月,他就给她穿上大衣了,生怕冻着她。
买了冰激凌之后,时瑾才想起来,孕期中的笙笙,说话不算话。
已经吃了很多口冰激凌了,还是不肯撒手,时瑾直接抢过去,不给她吃了:“说了只吃一口。”
姜九笙最近嗜甜,尤其喜欢冰冰凉凉的甜品,她盯着那个剩了一大半的冰激凌:“不吃掉会浪费。”
时瑾把手举高,不给她,表情很严肃:“太凉了,你真不能吃。”
她思考了一会儿:“那你吃掉,总不能扔了。”
他不喜欢甜食,又拿她没办法,就皱着眉吃,可才刚咬了一口,她含住他的唇,把舌头钻进去,吮了吮,舔了舔。
“时医生,你真甜。”
时瑾:“……”
这个小妖精。
姜九笙意犹未尽地在他唇上啄了两下,哄:“你再吃一口。”
时瑾看看手里的冰激凌,又看看他家小妖精樱红的唇,就纠结了一下,乖乖又吃了一口。
他抗不住她的美人计的,一向如此,只要她玩这套,他必输无疑。
他吃完了整个冰激凌,让她亲了十三下,事后,他就懊悔了,怎么就没忍住。
对面,年轻的女孩走过来,手里拿了麦:“你们好。”
不远处,有镜头在拍。
时瑾立马用手去挡姜九笙的脸,目光凛凛地看了那年轻女孩一眼,她被这一眼看得直打哆嗦,怎么回事,有种万箭穿心的感觉,又像心肌梗塞。
姜九笙看了几眼,知晓了不是狗仔,便让时瑾把手放开,对女孩道:“你好。”
女孩被时瑾刚才的戒备弄得心惊胆战,不太敢看他,就向姜九笙询问:“我在做一个街头节目,主要目的是调查当今女性的社会地位,可以耽误你们几分钟时间吗?有几个问题想采访你们一下。”
这个年轻小姑娘,显然没认出戴口罩的时笙夫妇。
姜九笙好脾气地答应了:“可以。”
女孩把麦开了,开始做街头调查:“请问两位是情侣吗?”
时瑾回答了:“我们是夫妻。”
好一把勾人的嗓子!
作为声控党,女孩只用一秒,被俘虏了,她转向时瑾,抬头就撞进一双藏了星辰的眼里,芝兰玉树,惊鸿照影。
她想到了这两个词,
只是露了一双眼睛,就如此风骨入画,她愣了许久,直到对方拧眉不悦,她才发觉失态了,赶紧端正目光,继续调查内容:“两位在家一般是谁做家务?”
这次的调查目的是了解现代女性的家庭地位,其实,这种街头调查,都不是完全客观的,都提前有预设的结果,比如,他们节目就是想借着采访,揭露现代女性没有得到真正公平对待的现状。
结果——
时瑾不疾不徐,回答:“我。”
居然碰到一个在家做家务的男人。
女孩继续发出灵魂的拷问:“做饭呢?”
“我。”
诶,怎么跟预设结果不一样?
女孩换了个问题:“有养宠物吗?”
“养了狗。”
“那谁帮狗狗洗澡?”一般来说,宠物和孩子,绝对是女士来任劳任怨。
结果——
时瑾神色自若:“我。”
不是吧,现在的男人都这么勤快?组长不是说,现在的男人在家都是大爷吗,娶个老婆就跟找了保姆一样,下班回来就打游戏,不带孩子不帮家务。
女孩觉得匪夷所思:“宠物打针喂食?”
时瑾不矜不伐:“都是我。”
女孩不由得打量时瑾了,虽然灯光暗,还戴了口罩,可这气质、这骨相,这一身的贵族气,怎么都不像吃软饭的啊。
她便试探性地问:“你是全职丈夫?”
“不是。”
她不信:“方便透露你的职业吗?”
没有不耐,时瑾礼貌周到地一一回答,只是语气疏离,微微带着冷:“我是外科医生。”
傍晚,风时有时无,突然吹来,女孩嗅到了很淡很淡的消毒水味,真是个医生啊。
“冒昧地问一下,”女孩问,“你的妻子平时在家都做什么?”
时瑾想了想:“陪我。”
提到这里,他眉眼稍稍柔和,一身矜贵清冷的贵族气里,添进了几分温柔的烟火气,目光都生动鲜活了。
女孩着实被这双眼惊艳到了,也被这回答惊愕到了,她看了看姜九笙的孕肚,问:“以后孩子你会自己带吗?”
现代女性,百分之八九十,都要带孩子,关于这一点,男性的贡献值基本为零。
没等姜九笙自己回答,时瑾帮她答了:“她不用带,她陪我。”
采访结果与预设结果完全背道而驰,女孩心态都要崩了:“那谁带?”
“家里有长辈。”
“……”
她的三观彻底重塑了,是谁说现在的女性在家没有得到真正的公平待遇的,是谁说的!
“谢谢两位的参与。”
最后,女孩送了两把折扇,作为采访礼物,深思着离开了。
姜九笙把玩着扇子,跟时瑾抱怨:“你这么说,会显得我很好吃懒做。”虽然,他说的全是实话。
时瑾以为她不高兴了:“那我找人禁播他们的节目。”
她失笑:“算了。”
他隔着口罩,亲她的脸,把她护在怀里,小心地走在人行道的里侧,霓虹初上,处处人间烟火。
当然,他们没有想过采访播出后,会掀起怎样的巨浪。
全国女性都在家摔碗了:换老公!没得商量!
当然,男性朋友不服了,就去留言,什么酸言酸语都来了,结果呢,突然杀来一波笙粉!
哦,网民恍然大悟了:原来是姜九笙和她老公啊,这把恩爱秀的!
总之,很多男性同胞,尤其是在家只吃饭打游戏的男性同胞,因为时瑾这一对比,被嫌弃了个彻底。
这就是后话了。
晚上,因为姜九笙吃了不少冰激凌,时瑾担心她的胃,就熬了粥。
饭吃到一半,姜九笙突然放下筷子:“时瑾。”
“怎么了?”
她拧眉:“疼。”
时瑾顿时慌了,碗都被打翻了,紧张地看她,他脸都白了:“哪、哪疼?”
姜九笙手扶着肚子,头上很快沁出一层汗:“肚子疼。”她抓着时瑾的手,还算镇定,“可能要生了。”
预产期还有两周,早了太多,完全杀了时瑾个措手不及,他只觉得世界都塌了,然后方寸大乱,不知所措。
姜锦禹在餐桌对面,叫他:“姐夫。”
时瑾没听见一样。
姜锦禹看不下去,踢了一下凳子:“还愣着干什么,我去拿东西,你快把我姐抱下去。”
时瑾这才回神,抱起姜九笙就往车库去,几分钟的路,他出了一身冷汗,脸色比姜九笙还惨白。
姜锦禹把提前准备好的东西放进后备箱,时瑾抱着姜九笙坐在后座,催促他:“锦禹你快过来开车,我开不了。”他手都在抖,根本开不了车。
相比较时瑾,姜九笙姐弟就冷静多了。
她其实痛得不是很厉害,还能忍受,倒是时瑾,惊慌得厉害,抓着她的手,用力得有点疼,他手心都是冷汗,抿着唇,唇色发白。
她安慰他:“我不是很痛,你别紧张。”
时瑾一言不发,抖着手给她揉肚子,怎么能不紧张,他怕得要死。
很快就到医院了,姜九笙被推进了手术室,时瑾签完字,只对主刀的周主任说了两句话:“盆骨太小,要剖腹。”
说话时,他声音在发抖,眼眶通红。
他说:“不管风险值是多少,只要有意外,保大人。”
周主任问他要不要进去陪产,他摇头,说:看不了,看不了她流血的样子。
晚上九点十三分,手术室里传来新生儿的哭声。
主刀的周主任从手术室出来:“恭喜时医生,母子平安。”
紧绷的神经突然松开,时瑾站不稳,踉跄了一下。
周主任笑,她当了这么多年产科大夫,见过很多等在产室外面的丈夫,或满不在乎,或淡定自若,当然,也有哭得不能自已的,可只有时医生,把手术室外面的墙抠下了一大片石灰,地上落的石灰却不是白色,是红色的,全是血。
他该有多爱手术室里的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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