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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不是我不想帮您,只是我怀孩子时,真没服用过什么秘方。”沈丹遐头痛,儿子生多了,说实话都没人信。
“徐太太,我求求你。”蔺氏跪了下去,“我求求你,徐太太,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求神拜佛,我寻医访药,可是我这肚子就再没怀上孩子,我若不能生出个嫡子出来,我真的会被休回娘家的,那我就是死路一条。徐太太求你可怜可怜我,告诉我生子秘方吧,我愿意重金酬谢你的。”
沈丹遐伸手去扶她,却怎么也拽不起她,无奈地松开手道:“少夫人,我是真的没有秘方。”
蔺氏不信,紧紧地抓住沈丹遐的裙子,苦苦央求。她寻这个机会很不容易,沈丹遐不喜欢应酬,两人又不是同一圈的人,难得碰面;她个人到是不介意纡尊降贵的去徐家,可是她婆母不同意,这一次她好不容易说动裴夫人,才能下这张请柬给沈丹遐,甚至为了让沈丹遐出现不显得太突兀,还发请柬给其他低阶的官员家眷。
沈丹遐这下想走都走不了,虽然知道蔺氏不易,可是她真的没有秘方呀,不是不想帮,而是无能为力;沈丹遐仰面望天,谁来为她解困啊?
没人听到沈丹遐内心的呼喊,无人来解救她,沈丹遐深吸了口气,道:“少夫人,我若真有什么生子秘方,我大姐就不会连生六女了。”沈丹瑶这些年一共生了六个女儿,现在又怀上了,如果再生女儿,那凑齐七仙女了。
田家亦是有爵位要承袭的,沈丹瑶的压力又何尝不大?蔺家好歹还有人在朝中为官,蔺氏还有娘家可以依靠,而沈丹瑶,却娘家无靠,她更急切需要生儿子。若沈丹遐有生子秘方,沈丹瑶早就该生下儿子了,稳固在夫家的地位,何至于被婆母逼得险些上吊?
蔺氏确信沈丹遐没有生子秘方,双脚发软,瘫坐在地上,可是手还是没有松开沈丹遐的裙子。沈丹遐弯腰,把裙摆用力扯出来,向后退了一步,道:“少夫人,生儿生女不受人力所更改,全看天意,抱歉,我帮不了你,告辞。”
言罢,沈丹遐迅速离开,没走多远就遇到担心她,来寻她的严素馨。
“妹妹,她有没有为难你?”严素馨急声问道。
“没有,我们走吧,小嫂。”沈丹遐不愿多说。
裴国公府这边没人找新人的麻烦,祥清侯府那边玲优长公主带着几个姑娘要闯进新房去,还好被赵后派来的女官给拦下了,没闹出笑话来。
玲优长公主一直想招赵诚之为驸马,然祥清侯和赵后怎么可能让她毁掉倾全族之力培养出来的嫡长子,赵后甚至曾出言她痴情妄想;大丰朝的驸马不能议政,只能担任闲职,所以即便是最得宠的公主,也不得招嫡出长子为驸马,更何况赵诚之还是能承袭爵位的世子。
让玲优长公主嫁了人后,仍对赵诚之恋恋不忘的原因,就是他那倾世之颜。
何为天人之姿?
看赵诚之就知。
就容貌而言,陆昭是配不上赵诚之的,她不过是中人之姿。不过娶妻娶贤,纳妾纳美;妻是以贤德,相夫教子,而不是以色侍人,容貌差一点没多大关系。
话虽这么说,但玲优长公主不这么想,她觉得要是赵诚之娶个绝世大美人,她也就认了,可赵诚之却娶个丑妇,她无法忍受。其实徐朗娶沈丹遐之时,也没有人想要挑衅,只是沈丹遐的容貌虽不及赵诚之和徐朗,但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而且徐朗也做了严密的防范,根本没人敢在新房外闹腾。
陆昭的长相太太平淡无奇了,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当然鲜花是赵诚之,牛粪是陆昭。可惜不管她们再怎么恼怒和不忿,陆昭进了赵家门,成了赵诚之名媒正娶的嫡妻,那怕她现在就死掉,她的牌位也要进赵家的祠堂,享受赵家子孙后代的祭拜和香火。
玲优长公主在祥清侯府的闹剧,次日传得满城皆知,玲优长公主的夫家却只能忍气吞气。玲优长公主虽然不受宠,可毕竟当今圣上的妹妹,是金枝玉叶,皇家血脉。
这事议论了半个月,就被另一个丑闻给盖住了,锦都府府尹的嫡次女与人私奔,不知去向。这种事,本该尽力遮掩,不让人知。可是锦都府府尹已出嫁的嫡长女不相信自己的妹妹会与人私奔,报了官,将这事宣扬了出来。
这个案子锦都府要回避,也不知道是谁建议的,皇上将这案子交由大理寺来查,大理寺卿或许是看重沈柏密吧,就让他去查。这一查,可就查出问题来了,府尹的嫡次女的确不在家了,但她不是与人私奔,她是被她的继母活活打死了,尸体被丢弃在城外的乱坟岗上。
沈柏密带人去乱坟岗上找到了这个可怜姑娘的遗体,经忤作验尸,她的肋骨被打断三根,扎进了肺里,她是活活被痛死的。由此案还查出府尹这位继太太不仅弄死了继女,还残害多个怀孕的妾室。
沈丹遐听得毛骨悚然,对徐朗道:“我一定要活得比你久,绝不让你有机会娶别的女人,来打我的儿子。”
徐朗长臂一伸,把她抓过来,按在腿上,在她屁股打了两巴掌。沈丹遐羞恼地问道:“好好的你干嘛打人?家暴啊!”
“让你瞎说,这辈子,我就你一个女人,有你足已,绝不会再娶。你要是死了,我就从山崖上跳下来,去黄泉找你,你休想丢下我。”徐朗字字铿锵。
沈丹遐眸光流转,唇角上扬,心里甜滋滋的,嘴上却道:“你比我大,肯定你比我先死啦。”
“我死了,你不许再嫁,我会在奈何桥上等你的。”徐朗正颜道。
沈丹遐拧了他大腿一把,道:“等你死了,我都七老八十了,谁会娶一个老太婆。”
“所以,这辈子就我们了,下辈,下下辈子,我们约好,还做夫妻好不好?”徐朗抱起她,脸贴着她的脸,柔声问道。
沈丹遐笑,“好。”
案子解决了,锦都府府尹的官也做到头了,家里一团乱,这官怎么可能做得好?而沈柏密因这案,小升了半级,做了锦都府正六品通判。
九月初,俞祉带妻儿回京,任礼部尚书;沈丹遐送了礼物和拜帖去,沈婉婉回了礼,并请她有空过去玩。
十月底,去滇地的人带回了两车大大小小的玉石,陶氏命人送了五块玉原石去徐府给沈丹遐。沈丹遐选了块最大的送给徐老夫人,三块差不多大少的,分别送给秦氏、小王氏和孙桢娘,沈丹遐留了一块最小的,给晴儿做了一套小女孩用的头面。
“谢谢娘。”晴儿似模似样地屈膝行礼道。
沈丹遐笑,“乖。”吃穿用住,沈丹遐都尽可能的给晴儿好的,但规矩什么的,也必须学,并且要知道感恩,沈丹遐可不愿养只白眼狼出来。
十一月中旬,取名为琢玉楼的玉器店开业了,玉器店共三层,第一层一分为二,左边卖已解开的玉石,右边则听从沈丹遐的意思,摆了一大堆原石,供人赌石。第二层卖品质相对较差的玉器,第三层卖精品玉器。
开店的第一天,有手气好的人,仅花了十两银子赌石,开出了价值千两的翡翠来,引来无数人艳羡的目光。那些想一夜暴富的人,蜂拥而来,琢玉楼的生意异常火爆,收银子收得手软。
手头不宽裕的燕王,艳羡不已,对徐朗道:“尊夫人真是生财有道。”
徐朗淡笑道:“王爷谬赞了,拙荆不会做生意,玉器行全是岳母大人一手包办的。”沈丹遐解谜的能力,已够引燕王注目的了,徐朗不想再让他知道沈丹遐的长处,只能推陶氏出来。
燕王信以为真,就去找陶氏讨赚钱的主意。陶氏想了想道:“开店子赚钱太慢了,还不如去开银矿。”
燕王眼中一亮,“母亲记得何处有银矿?”
陶氏努力地回想,道:“闽溪城旁边的虎头山就有银矿。”
金银铜铁矿,在大丰私人是不能开采的。燕王心里盘算了一下,回去幕僚们商量,拉了祥清侯府、江夏郡王入伙,秘密开采。徐朗、沈家兄弟、程家兄弟知道此事,但没有参与。
虽然有了这座银矿,燕王有了银子养私兵,但是他并没放弃章氏宝藏,仍然让人全国各地收集章氏手稿,将它们送去徐家给沈丹遐。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三年时光匆匆而过,七月初,年事已高的陶父陶母,相隔一日,先后离世;九月底,程老爷子也撒手人寰,程玿程珏丁忧守孝;还没等沈丹遐从三位老人离世的悲伤中走出来,徐老夫人病倒了。
生老病死,人之常态,那怕徐朗和沈丹遐费尽心思,请来了数位名医,买了一堆的好药,却仍然挽留不住徐老夫人的生命,渐渐的她已吃不下东西,连药都吃不下去了,早上就喝了半碗水。
彭昕从家庙回来了,在庙里呆了三四年,她身上的衣裳比孙桢娘这个寡妇还要素净,手里握着一串念珠,似乎心如槁木,波澜不惊,直到沈丹遐无意间与她对视,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恨,才暗生警惕。此乃后话,现如今彭昕刚刚归家,跪在徐老夫人面前哭泣。
徐老夫人浑浊的双眼,已没了昔日的神采,黯淡无光,看着彭昕,道:“昕姐儿回来了,以后啊,要安生些过日子。胜哥儿。”
“祖母,孙儿在。”徐胜跪在徐老夫人面前。
“胜哥儿,少年夫妻老来伴,昕姐儿是你名媒正娶回来的妻子,你要好好待她,不许再闹别扭,早日生个一男半女;胜哥儿,我们这样的人家,嫡庶尊卑的规矩,不可以乱。你不是读书的料,就别读了,让你父亲替你另寻一条门路,你长大了,也该学着养家糊口了。”徐老夫人有气无力地道。
“孙儿知道了,祖母您放心。”徐胜哽咽地道。
徐老夫人张开嘴,大喘了两口气,目光扫过屋内众人,道:“老于,去把东西拿出来给他们吧,我也就剩下那么些东西了。”
于嬷嬷红着眼,带着两个婢女进去捧出六个匣子,其中五个是给五个孙儿的,徐朝虽死,他那一份是交给孙桢娘的。每人一处庄田、两家店铺和一万两银子,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份是给徐均炎的,两处田庄,三万银子,徐均炎是嫡长房嫡长孙,额外给他一份是常有的事。
徐老夫人的私产分配完毕,徐老夫人面露疲色,道:“你们都回房去歇着吧,我想静一静。”她这一生走到尽头了,虽然没有养出个好儿子,但好歹嫡长孙争气,又娶了房好孙媳,生了五个乖巧懂事的曾孙,她也算对得起徐家的列祖列宗了。
众人退了出去,徐奎有点沮丧,徐老夫人不但什么东西都没给他,还当着众儿孙的面,训斥了他一顿。沈丹遐看着脸色难看的徐奎,就一阵头痛,以后没有徐老夫人的压制,这个家,只怕要乱。
徐朗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紧扣。沈丹遐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夫妻同心,其力断金,这个家不会乱的。
两日后,徐老夫人殁。
东西都已预备齐了,小王氏已怀有身孕,好在秦氏和孙桢娘都能帮得上忙,沈丹遐倒也不算多累。徐朗上折,丁忧归家守孝。边关无战事,武将无须出征,徐朗的折子,皇上批复了一个准。
圃院被暂时封了起来,屋里剩下的东西,按徐老夫人的遗愿全部都是徐朗的。徐朗和沈丹遐收拾了一天,收拾几个箱笼出来。又依照徐老夫人的遗愿,把服侍徐老夫人的丫头婆子们都放了,还赏了每人五十两银子安家银子。沈丹遐说服了要去为徐老夫人守坟的于嬷嬷,留她在家中供养。
忙完徐老夫人的后事,就到了岁末,因在孝中,年酒自然是免了,徐家和陶家程家一样,闭门谢客,安心守孝,过了个清清静静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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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晚上出去吃饭,回来时,走着走着,我家老公不知去向。我和儿子也没找他,就先回家了,过了一会他才回来,然后我问他去哪了。他说遇到屈麻子(原单位一个和他比较要好的女同事,曾想把自己妹妹介绍给他。)聊了几句。我没说什么,我儿子在旁边,冷冷地说,你和别的女人有蛮多话讲的。我老公脸都黑了。我也愣住了,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