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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方子程拎着他的书包回家，方子恺赶紧站起来。
方子恺绕到方子程的身后，突然跳起来落在方子程背后，“哥，你怎么才回来！”方子恺一只手臂紧紧锁住方子程的脖子，特别人来疯。
方子程忽然丢了书包。
方子恺还在说，“我都回家好久了，你咋才回来呢？哥你干嘛去了，上哪儿潇洒去了，也不带我去…”
话没说完，方子恺的身子一阵天旋地转。
砰——
毫无防备的他，被方子程一个过肩摔扔到了地上。
方子恺屁股坐在地板上，整个人都是懵逼状态。
方陶然站在小桌子旁边，看见这一幕，都惊呆了。她看看躺在地上的小哥哥，再看看面色凶狠的大哥哥，忽然扯开嗓子嚷了一句，“不得了了，大哥哥跟小哥哥打起来了！”
方陶然一边喊一边在屋子内奔走相告，正在寝院里歇息的莉莎跟刚下班才回来的迟薄光听到这声吆喝，赶紧跑了过来。
他们抵达前院的时候，就看到方子恺在跟方子程吵架。
方子恺特别生气，他高声质问他哥，“方子程，你是不是有病！你别仗着我宠你就为所欲为！我跟你说，小心把我惹毛了，我打死你！”
方子恺声音虽然很大，语气听着却很委屈。
“我怎么对不住你了！啊？你说个话啊，要判刑还得有个罪名呢，老子哪里得罪你了，你说！”方子恺自己骂了半天，但看方子程就跟个木头似的，一个字不吭。
方子恺顿时来了气，随手抄起身边的一个花瓶，往地上一扔，扔的时候他还在想：这花瓶好像是瓷器摊买的，不是很贵，砸坏了爸爸应该不会揍人。
他将那花瓶砸出了惊雷劈开天空的气势，砰地一声，瓶身碎裂，碎渣四溅。方子恺看见有一块碎渣蹦到了方子程的小腿上，他眼皮一跳，心说：卧槽，可别把他给划伤了。
方子程听到了弟弟的心声，那阴鸷的脸庞像是放晴了一些。
碎渣并没有划伤方子程的腿，连裤子都没有割破。
见状，方子恺这才放了心。
他抬头盯着方子程那不动声色的脸，又骂道，“说啊！哑巴了？怎么，有本事打人，没本事解释了？长着一张嘴是当装饰的，不是说话的？”
方子程盯着他弟弟，总觉得弟弟就像是一只猫儿，明明心里在乎他不行，却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这傻子。
方子程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太冲动了。
可怪谁？
谁让他成日像只花孔雀，爱炫耀爱嘚瑟，导致连麋鹿知道方子恺，却不知道他方子程…
又是一阵酸在方子程的心里蔓延开，但方子程却不知道那叫做吃醋。方子程冷下脸来，对方子恺说，“给你一分钟时间冷静下来。”
方子恺像只斗鸡，反倒更来气，“你当你是谁，你喊我冷静我就冷静？”那岂不是很没面子。“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解释，我有没有招惹你，你为什么打我！”
今天方子程不给他一个足够完美的理由，方子恺就不会放过他。“别以为我打不过你我是不打你，我真打起你来，你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方子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说话那叫一个任意妄为。
要理由？
方子程给了方子恺一个理由。“你有错。”
“我哪里错了？”见方子程真的还给出了一个理由，方子恺便以为自己不小心做错了什么，给他哥惹了麻烦。方子恺暗自反思，但实在是不记得自己最近有做错了什么。
却听方子程道了句，“你太爱炫耀。你会拉小提琴，就不能躲在家里悄悄地拉？一天到晚四处显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方子恺这号人物的存在一样。你就不能低调点儿？”
方子恺：“…”
他先是震惊于这个理由太TM无厘头了，然而更让他感到诧异的却是他哥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你、你是不是被哪个鬼附身了。”这个哥哥太不正常了。
方子程很是蔑视地瞥了智障弟弟一眼，抬腿就往屋内走。方子恺赶紧闪身挡在他哥前面。“你刚才把我摔地上了！”
方子程语气漠凉，问道，“所以？”
“你得跟我道歉！”这打不能白挨，“你不道歉，我会打回来的。”
闻言，方子程优雅地将身上的大衣脱掉，他解开校服扣子，往上一卷，露出一截白皙却有力的手臂。整个过程中，他的动作都不急不躁，看上去特别地养眼。
方子恺眼皮子抖了抖，看见他哥冷眼扫过来，问道，“哪里打？屋子里不行，打不开。”他回头看向院外，真诚地提议道，“去外面院子里吧。”
方子恺：“…”
“方子程，你故意欺负我是不是！你明知道我打不过你，你还这样故意欺负我！你是不是人！我还是不是你弟弟！”方子恺要气死了，他哥太不是东西了。
“我就是想让你跟我道个歉，跟我道个歉就那么难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打不过你，我故意那样说，你就不知道顺着台阶下？我也是男人，你卖我个面子，行不行？”
方子恺气得像是个刺猬，倒竖起一身锋利的尖刺。
方子程静了静，盯着弟弟看了片刻，才轻飘飘地道出三个字，“对不起。”他是真的想说对不起，刚才把方子恺摔在地上，方子程其实就后悔了。
说到底，弟弟没有错。
是他无故迁怒了弟弟。
他真的道歉了，方子恺也是一愣。
“没、没关系。”
他还能怎么办？
打不赢他哥，他只能认怂了。
方子程捡起书包，拿上大衣准备回寝院，看见站在庭院入门口的爷爷奶奶，他脚步微顿，点头打了个招呼，喊了声爷爷奶奶，就朝庭院里走了过去。
莉莎和迟薄光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
他们大孙子今天，实在是太罕见了，他竟然也会发怒。
迟薄光问方子恺，“你怎么得罪你哥了？”
方子恺委屈巴巴地控诉，“我哪知道，他回家就把我给摔在了地上，我问原因，他竟然说什么我太爱炫耀，还让我躲在屋子里拉小提琴。”
“我拉琴可不就是给别人听的么，躲屋子里还拉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