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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越这句去宫里,一去就是三天,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
四皇子没抓到,也不知道是否混在安王一行里。
这三天,顾念都没有好好休息,青叶等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终于,顾念打了个哈欠,有了睡觉的想法。
青叶带着人侍候着顾念梳洗,睡下。
放下帐幔,青叶端灯出去,顾念躺在床上却没了睡意。
明明累极了,突然间睡不着了。
脑子里乱成一团,萧越,四皇子,皇上,生死……还有旭儿,一直都在宫里。
爱恨情仇,权利生死,矛盾堆至极致,冲突到了极限,生者掌握一切,死者人头落地,没有一个中间地带,更没有共存的可能。
预料不到将来,更无从得知结果,会怎么样?
脑子里凌乱的想法,把她压得有些透不气起来。
三天一点消息也无,要是萧越出事……要是萧越出了事……
顾念摇摇头,自言自语道,“绝对不行……”
她被自己的想法惊的猛然坐起身来,大口喘着气。
她正想要起身,端水喝,就见帐幔之外,站着一个人影。
顾念吓了大跳,几乎就要惊呼出来。
“是我。”
是萧越的声音。
几乎是同一瞬间,顾念拉开帐幔,抬头看向萧越,一身黑衣打扮,不像是回家,更像是做贼的。
此刻她是全然顾不得了,伸手搂住萧越,扑到他怀里,眼里都要掉下来。
刚刚她脑子里的想法太可怕了,萧越出事……她想都不敢想,幸好没事,幸好只是她自己胡思乱想。
见她小声抽泣着,萧越搂着她,“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顾念摇摇头,“不是的,哪里有人欺负我,好几天不见你,也没个消息传出来,忽然见你……”
话说道这里她不由得顿住了,看向萧越的打扮,“你怎么……”
一身黑衣,夜探香闺,这样的事情没成亲的时候他是玩过的,现在都已经成亲多少念,要回来就直接回来好了,哪里需要如此?
难道王府也不安全?想到这里,她不禁心头一滞。
“想你了。”萧越说着揽着她的腰在床边做了下来,然后将她埋在自己怀里。
“这段时间你好好呆在家里,不过很快就好,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顾念低声说道,她相信萧越,从来都相信。
萧越捧起她的脸,在她唇上轻点了一下,道,“府里很好,你放心住着,这些天就不要外出了。不管是外祖母那边,还是岳母那边都先不要去。”
顾念闻言,神情顿时紧张起来,问,“到底出什么事情而来?”
萧越连忙安抚道,“别怕,没什么,就是如今宫里不太平,安王并没有带四皇子入宫,搜查了安王府也没有找到人,边境那边又传来几个小国联合在一起,大军压境的消息。”
“那你要去出征吗?”顾念问道。
萧越摸摸她的头,“不用,边境那边有镇北将军,只是几个小国而已,不用我去,再说如今京城的局势很严峻。我得留在京城帮皇上。”
能让萧越说出‘严峻’两个字,那就是真的很糟糕了。
“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等到四皇子抓住,这天下也该太平了。”
顾念点点头,勾心斗角的日子她真的已经过够了。
“等京里的事情完结了,我们就去江南住住吧,到时候带着外祖母还有母亲一起去,我也好些年没回去,有些想念了。”
她是在江南长大的,她历经的几世大多都是在江南,那里,对她有莫名的吸引力。
“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萧越点头。
“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明天是皇家大祭,到时候要早点起来。”萧越说着,低头在顾念额头上亲了亲。
然后将她放在床上,帮她盖好被子,却并没有和她一起躺下来。
“明早等我吃早饭。”萧越说道。
宫里的防务已经做的差不多,他这才可以回来看她。
“嗯。”顾念点头应着。
萧越翻窗而去。
……
莫家,长宁大长公主府。
“你们看个人都看不住,到底有什么用?”长宁大长公主站在莫大少空空如也的房门口,脸色铁青,呵斥下人。
外头的声势那样大,放出的消息是抓乱党,她知道肯定是四皇子的踪迹被人发现了。
只是没想到她的孙儿竟然能这样豁的出去,骗过守卫的人,逃出去了。
这段时间,她都没有在外头走动,但是外头的消息一点不落的都传入她的耳朵里。
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如果这个时候孙儿和四皇子要向宫里发难,肯定是不能成功的。
到了如今,她竟觉得自己如同悬在钢丝上行走。
“殿下,大少爷回来了。”
外头有小丫鬟过来禀报,声音小心翼翼地,似乎生怕惊到了她。
她抬起头,怔楞地转过身来,看到自己的孙儿微微狼狈地站在那里。
长宁大长公主没有质问他,说道,“吃饭了不曾,要不要我让他们再备点吃食?”
莫大少爷狼狈地站在那里,以为迎接他的会是祖母的呵斥,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体贴的关怀。
他脸上露出一点笑容,可以说是挤出来的,“祖母,不用了。”
长宁大长公主点点头,挥手让下人去沏茶,然后进了屋子,在桌旁坐了下来。
莫大少爷跟在后面,坐在长宁大长公主对面。
祖孙俩都没有说话,室内沉静,一直到上茶的小丫头进来,才打破这份宁静。
长宁大长公主挥手让人退了下去,说道,“你见到四皇子了?”
莫大少点点头。
长宁大长公主默了下,说道,“你是怎么打算的?还是要和他一起走下去?”
莫大少看着地下,咬咬牙关,“我们不是和他合作的很好吗?再说如果没有四皇子,哪里来的大军压境,还有宫里如今是鹤唳风声。
不管如何,您不能否认,四皇子确实做了很多的事情。”
“朝廷到时候肯定会派人领兵出征,不是萧越,就是顾世安,其他的将领不是太老,就是太年轻,镇北将军在北面肯定疲于应付。
到时候,只要他们走了一个,控制京师就是很容易的事了,就算派别人出去,他们留在京师护驾,那林家也必须亡。
无论死哪头,都是天大的好事。
祖母,您说是吗?”
长宁大长公主抿了口茶,“我跟你说过,你要做什么都可以,从你最开始和四皇子搭线,就没阻止过你。
但是,现在四皇子可以抛掉了。
你不必要和他搅和在一起,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还要跑出去?”
莫大少看着长宁大长公主不悦的脸,他张了张嘴,终于还是说道,“祖母,我们做的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是人总有一丝底线。
你说我重情义也好,说我蠢笨痴傻也好,我只想给报仇,不想要那林家的江山,如果这个时候我们抛弃四皇子,那么,将来江山丢给谁?
这天下这么多百姓,总不能真的让蛮人进京,或者是那些小国坐上金銮殿的宝座吧?”
长宁大长公主看着莫少爷,带了些若有似无的冷笑道,“这世上哪个人不想着往上爬,偏生你这个榆木脑袋。
这江山能坐为什么不坐?你的父亲,你的祖父就白白的死了?
林家的人,护国那个贱人,还有所有的这宗亲,都应该为他们的死负责……”
说着,又像是想起什么,摇摇头。
“祖母,你总是说护国大长公主,你已经报复过她了不是吗?痛苦半生,你还要怎么样?”莫大少目光沉沉地看着长宁大长公主。
长宁大长公主闻言猛地看向莫大少,“你怎么知道?”
她等着面前的人,眼睛里的愤怒和仇恨几乎要喷出来,仿佛面前就是她的仇人,恨不得立即烧死仇人一般。
莫大少叹了口气,道,“我怎么会不知道,那样大的事情,当年在兖州,我就发现了。到底,她们和你有什么仇恨,让你要做下那样的事情?”
长宁大长公主嗤笑一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这些事情不用你管,你既然想和四皇子绑在一起,那接下来就听我的。
明日是皇家大祭祀,到时候所有的宗亲都会去,放着牌位的奉先殿,我已经让人做了手脚。
到时候你就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你既然把身家性命都压在四皇子身上,希望你能够有萧越一样的命,宝押对了。”
说完,她一拂袖子走了。
……
萧越回来陪着顾念吃了早饭,两人有更衣着正装,一起进宫去了。
马车上,顾念忽然道,“四皇子今日会不会出现?”
“这么好的日子,他怎么会放弃?”萧越冷笑着说道。
顾念没做声,看向边上的男人,道,“不想了,静观其变吧。”
旭儿已经七岁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每个人都在变,不管是他,还是她。
萧越如今也变了许多,冷静,理智,完全不像少年时期那样,他变得成熟,也是正常向的成熟。
与皇上同舟共济,与她夫妻恩爱,还有旭儿,父子相合,把他从变态的门口啦了回来。
顾念靠在他的怀里,谁也没说话,听着彼此的心跳。
这大概是暴风雨来临之前最后的宁静吧,到了宫里,将会是一场硬仗。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只是人变了,他们的感情也在变化,少年时激烈似火,现在并肩前行,多么好的转变?
将来他们也会慢慢走下去,一起变老,一起看着儿孙满堂。
不管中间有多少矛盾争吵,最终他们将战胜这些,走向最后的大团圆。
终于,到了宫里。
祭祀没有女人什么事情,女眷们都在太后宫里说话聊天,男人们去奉先殿祭拜,等到结束后,就是宴席,歌舞之类的。
顾念坐在太后的永福宫里,从早上撑到现在,只觉得很累,脸上仍然带着谦恭的笑容,心里头却是十分不安。
护国大长公主这样的场合必须要参加,就连静宁郡主,也是跟着护国大长公主一起来了。
见到静宁郡主,其他的宗室的女眷又不免是一场话题,拉着静宁郡主的手左看看右看看。
前头的祭祀很顺利,顺利的不可思议,从出门那一刻,顾念就紧绷的神经,这会绷的更紧。
顾念仍然觉得不可思议,四皇子那种性格,虽然不像萧越那么张扬,但从本质上说他是个非常狂傲的人,要玩就玩大的,那才是他的行事风格。
皇家祭拜,只比皇上的登基大典差一点点,是个很大的场合,会是他喜欢的舞台,否则,萧越也不至于那么多天都不回府。
“娘娘……启禀太后娘娘……”
外头太监尖利的声音由远及近,打破了永福宫里的祥和气氛。
顾念心不断往下坠,脸色发白。
太后也是一怔,道,“怎么了?这么大惊小怪的?”
“皇上,皇上吐血晕倒了……”小太监的声音尖利的刺破人的耳膜,神情也是一样的惊恐。
几乎同一时间里,四皇子仰头轻轻笑着,看着瓦蓝瓦蓝的蓝天,有几分自言自语的说道,“能奈我何?”
长宁大长公主坐在太后娘娘的下首,嘴角一抹诡异的笑容,看向太后娘娘。
静宁郡主则是坐到顾念的身边,握着她的手,低声道,“怎么这么凉?别怕,没事的。”
顾念虚弱的抬头看向静宁郡主,做了那样多的防备,还是没能阻止四皇子,让他如愿了,为什么会这样?
没有人能说清楚在祭拜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奉先殿出来,上撵车的时候,皇上突然吐血。
当时离他最近的是几天前进宫就一直没出去的安王,还有两位小皇子,再然后就是萧越。
见到皇上吐血,萧越冲上去扶住他,而后面的安王已经整个人都惊呆了,两个小皇子更是呆若木鸡。
萧越封住皇上身上的几个大穴位,又进行了急救,张春子给了他很多保命的药丸,周玉轩又从白凤那里拿了一些过来。
他及时的喂了皇上一丸保心丹,等到太医来的时候,皇上只是昏迷过去了。
“皇上……皇上……这是中毒……”院判颤着声音说道,他想让自己的身子停下来不要摆动。
除了他之外,其他御医跪倒了一地,都是全身发抖,一幅要晕倒的样子。
就算一个皇帝是年龄到了正常死亡,当时诊脉的太医都要承担责任,杀头不至于,但是太医就别想再当了。
现在皇上出了这样的事情,刚祭拜了先人,出来就中毒,万一有个好歹,今天这些太阴那都是活不成了。
安王先跳起来,揪着院判的衣领,“怎么是中毒?怎么可能中毒?我要杀了你们,为父皇报仇。”
院判镇定的看着安王,反正要死了,绝对不能被吓死。
“王爷,皇上中毒我们也不想,就算是杀了臣,也没办法,您还不如留着臣,给皇上解毒。”
安王实在是吓到而来,紧张暴怒之下,对太医动了手,没想到太医竟然还如此的厉害,不但没吓到,反而回过头来吓他。
皇上躺着,就是杀太医,也不是这个时候杀的,现在把人杀了,皇室宗亲也不能答应,太医都没了,谁来给皇上医治?
永福宫里的太后带着一大群的人乌泱泱的过来,“皇上到底怎么了?”太后顾不得其他的,问院判。
这是她的亲儿子,好不容坐上皇位,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突然间变成这样。
她现在不关心其他的,只关心皇上的身体。
院判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要保命,只能是将皇上治好,“禀太后,皇上突然中毒昏迷,有毒就有解,若是能把下毒之人找出来,就能完全。”
“下毒之人……”皇上被谋害,当然要找人,找到人千刀万剐都是应该的。
但此刻,她更关心皇上的身体,她怒喝道,“你们现在没办法吗?”
院判道,“容臣等商议对策,再给皇上用药。”
“还不快去……”太后沉着脸,挥退了他们。
皇上晕倒了,祭祀接下来就不能进行了,总要有人出来理事。
“内阁的几位大人将接下来的事情安排好,皇上这个样子,只能靠你们了。”太后看着王室宗亲身后的大臣。
“有内阁的人,还是不够,今日是皇家祭拜,这样的大事,大臣如何能做主?”长宁大长公主在边上说道。
“要我看,安王是大皇子,于情于理,这个时候都应该是他顶上。”
萧越看着长宁大长公主,突然冷笑一声,“皇上只是暂时中毒昏迷,这个时候不先想着找解药,也不听太医们的诊断,就想着让安王顶上,理事,这是意欲何为?”
冷嘲热讽的话出口,众人都愣住了。
长宁大长公主直瞪向萧越,“我意欲何为?我能意欲何为,又不是让我莫家的人顶上,安王是皇长子,于情于理这个时候就应该站出来,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晋王殿下如此污蔑我,我还想问你意欲何为。”
萧越冷笑,看向长宁大长公主,“皇长子,确实,他是皇长子,如果立了太子,由他主事是理所当然的,但是现在……”
他‘呵呵’一声,看向安王,大步走了过去,直逼问他,一字一字的问他,“皇上为何会中毒?”
安王脸上大骇,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你这是质问我?我还想问你,你自小受父皇宠爱,大事小事都是与你商议,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安排。
突然父皇中毒了,你是如何安排的,你不去反省自己,倒来质问我?
你就应该被关入大牢,让三大衙门一起审问你。”
安王满面通红,他被皇上关在府里禁足,前两天好不容易借着出卖四皇子的消息,进宫见了皇上,可是,父皇并没有表扬他,而是又将他关在宫里,然后派了晋王去他府上抓四皇子。
可是四皇子已经不在安王府,他们自然扑了个空。
这次祭拜,他就是站出来做个样子,再没他一点事,好吗?
“就是因为一切事情都是我安排的,我才会问你,皇上为什么会中毒?”萧越一字一字的说着,声音冷硬,满脸煞气,好像来自地狱的修罗,周身仿佛带着黑色的雾气,恨不能将安王碎尸万段。
“皇上用的东西全部都是精挑细选,今日奉先殿所有的东西丝毫都没有问题,能靠近皇上身边的人,每一个都没有问题。
除了祭拜的时候,皇上在前,你在后,没有人比你更接近皇上。”
“你……”安王被问的哑口无言,眼睛惊恐地看向萧越,被他身上的气息给吓住了。
这是要杀他们?还想想杀他?
他指着萧越大喊,“大胆,你想如何?”
他的声音很大,架势看起来也很足,但到底他只是一个被娇养的王子,而萧越多年掌兵,杀人无数,当他杀气四溢时能叮嘱的确实不多。
“我想如何?先皇如何对我,皇上如何对我?我是异姓王,这个时候,我该求皇上长命百岁才是。”
萧越冷笑着,直把安王逼到角落里,伸手抓住安王的衣领,将他提起来,“倒是安王殿下,你就那么急切地想做皇上吗?”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安王挥舞着双手,大叫起来,他想去推开萧越,可是哪里能推开。
萧越黑色的眼珠好像成了地狱的深渊,要把他吸进去了。
他心头一阵慌乱,同时也傻了,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
太医为什么会说中毒?明明应该是急症啊,突如其来的急症。会暂时昏迷……
怎么会这样?到底哪里出了错?
接下来要怎么办?要是调查的话,他会不会暴露?
父皇看起来很严重,最后会怎么样……
明明四叔说只是看起来会突发急症的药啊。
长宁大长公主在边上看着安王的狼狈样子,忽然道,“晋王,你到底只是异姓王,而安王是皇上的亲子,你这样以下犯上,成何体统。
禁卫军,还不将他拿下?”
安王感激的看向长宁大长公主,这些大臣,真的不能要了,萧越这样对他,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
他哪里是皇上的儿子,比皇上身边的奴才还不如。
就在气氛紧张之时,出乎意料的,太后突然开口,看向萧越道,“晋王与皇上亲近,天下皆知,他绝不会有谋害皇上之心。”
屋里每个人都知道萧越不会害皇上,就像萧越不会害先皇一样,到这个程度,除非真打算自己当皇帝,不然完全没必要。
倒是萧越说安王下毒害皇上,这个让人很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