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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吃惊了,尽管他们知道靖国公就是那个幕后之人,尽管他们今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靖国公现出真面目。
她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萧越凝眉了,因为这些话竟然是从顾世安口中出来。
平王脸色雪白,“什么拱卫你上位?”他喃喃地退后两步。
“你说什么……”永平帝同样是惊呆了。
他这下是真真正正呆住了。
顾念眨眨眼睛,又眨眨眼睛,慢慢地吐出一口气。
整个大殿都带着一种躁动的气息。
这么一会功夫,平王造反,太后偷人,已经让他们消化不了。
如今,造反的对象又换了。
这皇位是什么?这江山是什么?是多么神圣的东西,是被放在神坛上的啊。
可这些人,当这是儿戏吗?
一旦今日顾世安要得手。
这简直就是山河颠倒的意味,真以为着权利的重新划分,意味着要打破朝廷如今的格局啊。
可以说,足以让天下震动。
永平帝又坐到了那张龙椅上,面前是翻到的御案,散落一地的笔墨纸砚,以及各种奏折。
再不远处,是昏死过去的太后……还有被平王给刺死的秦氏。
护国长公主神色复杂的站在最前端的顾世安,神色复杂。
这个女婿,她以为她已经看透了,却没想到,一重又一重的秘密过后,让自己这个自以为看透世情的人看走眼了。
她不知道他的身上还有多少的秘密。
顾世安看了眼靖国公,然后目光落在萧越身上,“将养心殿的大门打开,让外头的人都叫进来一道听一听。”
萧越看到太子也在人群里,他看了眼护卫在他身边的白影,白影点头,随即出去请人进来。
“你什么时候查到我的事?你怎么知道我是要拱卫你到那张龙椅上?万一我是要自己坐呢?”
靖国公气息不稳。
仿佛跟别的比起来,这件事更令他感到匪夷所思。
“这件事,只有我身边几个人清楚,你是从哪里查到的?”
他再次追问道。
“如果我说,自从你夫人联合晋王太妃纪氏,哦,不对,她已经被休。”
顾世安顿了下,“你夫人联合纪氏要陷害念念偷人那次开始。”
顾世安顺着光滑的地面走过去,经过秦氏时,脚尖不小心蹭到一点鲜血,他眉头皱了皱,绕了过去。
“当初给出来的说法是因为长春侯夫人不忿,才会求到姐姐的面上,让她帮着报仇。靖国公夫人才不得已答应纪氏的要求,陷害念念。”
“要想查出真实的原因并不难,你说你不知情,我不信,当我把目标锁定你,你的一切行动,就值得我去研究了。”
靖国公扶剑的手有些颤抖起来。
顾世安道,“念念能够那么简单的躲过去,不是因为她机警,其实是那个丫鬟特意带她绕了远路,这才被念念发现不对。而那个丫鬟,其实是你的人。”
顾念回想了下当时的情形,确实是因为那个丫鬟带她走偏僻的路,然后她看到外院的院墙,才会发现不对,让黄芪逼问之下,知道实情。
“到了后来,皇上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发作了晋王,而你,怕他得了军功,建议皇上将他发配到江南去,就更可疑了。”
“虽然你是一片好心,说江南富庶,日子更好过,可是,温柔乡英雄琢!你想的是要消磨晋王的意气,这样不但是削弱皇上的臂膀,同时也是太子的臂膀。”
顾世安停在靖国公面前三步处,“你和皇上,晋王都是至交好友,当初皇上亲征之时,还让你带着太子监国,那个时候,你就想趁机将皇上拉下皇位。
我说的对不对?否则,你不会将纪氏安排进晋王府。
你派纪氏暗中接近萧易,让她模仿真正的纪家大姑娘的一举一动,以前,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做,萧易他怎么可能按照你的设定来走。”
他停了下来,看了看萧越,又道,“直到萧越因为老太妃的去世从南疆回来奔丧,告诉我萧易的一个不为人所知的毛病后,这才解开我的疑惑。”
“那一次,你分明已经偷偷的将皇上和萧易行军路线告诉了北蛮那边,你以为胜券在握,以为那次皇上会驾崩,这样你可以扶持年幼的太子登基,之后你做摄政王,再然后,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可天不遂人愿,死的是萧易!到那个时候,你就抛弃了纪氏这条线,因为在你看来,她确实是一点用处也无了。”
靖国公看着顾世安笑了笑,“知道的还不少。”
顾世安道,“这些事情是早就知道了,但是查到这些并不代表我就已经知道了你的真正身份。
是你设计了纪氏,让她派人去南疆,以及各处搜刮钱帛露出了马脚。
因为,不仅仅是纪氏这一处,就连从前的英国公府张家,齐国公府顾家,远在江南的,安远侯府曾经的亲家,方家都在做这些事情。”
“至于还有些人家,就不一一赘述了,有些人家赚取钱财的路子是清白的,有的则是和纪氏一样,搜刮民脂民膏。
齐国公府顾家说起来是因为顾家大少爷强娶民女,皇上顺势将他们家的爵位给夺了,其实不过是因为我曾经查探到顾家私底下做的事情皇上大怒,才将顾家爵位给夺了。”
平王的声音尖利地响起来,“顾世安,你是不是故意在今日出现,然后借口和我争夺皇位?”
平王指着他大声怒喝起来。
顾世安扬唇,弯下腰,将翻到的御案扶了起来,他的手掌抚上御案,说道,“这皇位我若要夺,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吗?”
“与其质问我,不如想想你是如何被靖国公鼓动的吧,打从你见到他,他是怎么和你说的?又是怎么和五皇子说的?”
“你刚才还说了五皇子的谋反为什么无声无息中就被化解了,你为什么还要相信他呢?”
“说你蠢,你还不相信。明明有前车之鉴,却还是蠢的被他给鼓动了要造反,让我不得不出来给你善后。
我不过是想过点安稳日子,好好的抱孙子,你怎么就不让我如愿呢?”
顾世安气极了,满是不屑和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向平王。
平王颤抖着,无语了。
他怒视着靖国公,当时靖国公说的情真意切,说五皇子不堪大用,他为了不暴露自己,所以才会将五皇子捉了。
而他不想杀五皇子的,是因为五皇子要袭击永平帝。
当时他还问,为什么不干脆让五皇子杀了永平帝,然后再杀了五皇子,这样他直接上位。
当时靖国公是怎么说的?他说永平帝死了,还有太子,父死子承很正常,更何况还是太子。
他当时被说服了,觉得确实是这样的。
靖国公朝顾世安惨烈一笑,“王爷……”
萧越一剑刺出,正中靖国公肩膀,将他唤道一半的声音戛然而止。
靖国公回头狠瞪着萧越,萧越随即一剑又刺中他的大腿。他的身子一晃,‘扑通’跪倒在地上。
“我到今日,还是不明白,你从那么多年前开始,就谋划,可当时,我的身份,并不曾曝光,我只是顾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幼子。”
“还有你为什么笃定肃王还有后人在世?你和我父王有什么渊源?”
顾世安立在靖国公身前,一字一字问道。
“事情差不多就如你说的那样。”
靖国公苦笑,到底是见惯风浪,不曾崩溃。
他看着顾世安,“至于我和你父亲有什么渊源?”
他的眼神忽然迷离起来,目光茫然的落在不知何处,“我和你父王是忘年交。相交的过程就不说了。
我仰慕,钦佩他的为人,我不忿他就那样冤死。”
“我从头到尾,就知道你的身世!我一直都知道他的遗孤被齐国公所抚养。如果不是那个时候我没有能力照顾你,大概,你会养在我的名下。”
顾念站在后面,已经无法表达心里的震动。
她扭头看向护国长公主,她只是莫名的去看了下。
今日这里发生的一切,无不让在场的这些皇亲国戚所震撼。
这一切,已经让他们该如何形容了,该形容靖国公到底是忠是奸。
靖国公动了动,换了个对他来说更舒服的姿势,依然是那样仰头看着顾世安。
“肃王出事后,我曾偷偷去见过他,当时,他告诉我王妃的去处,并说,希望我代替他看看孩子是男是女。”
“我按照他说的地址,找到了王妃,王妃已经生产完了,不过,我没有看到孩子,但却看到了英国公和齐国公。
我听到他们说起孩子,才知道孩子落在他们手上,我当时想杀了他们,但我也知道他们俩是肃王的好友,我按耐住听他们说下去。
才知道,原来王妃把孩子托付给他们俩了。”
“所以,他们回来后,我就跟在后面断后,帮他们了去了一切线索。
后来我就在京城里关注着你,看着你长大,我其实是恨自己太过年幼,如果我娶妻生子了,大概就可以将你放在膝下抚养。”
靖国公动容道,“我开始并未想过要帮你复位,因为肃王曾经说过,他想让自己的孩子过普通人的生活,平安长大,娶妻生子。”
“当你娶了长公主的女儿后,我很生气,你怎么能娶仇人的女儿?不过,不只我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英国公,齐国公都有这样的想法。
我时刻关注着两家的内院,幸好,他们把我想做的给做了。
萧越和顾念互相对视了一眼,对于他们来说,知道肃王的性子很爽朗,为人大义,王府的人很忠诚。
到这个时候,就连肃王的一个小友,都为肃王做了这么多,简直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顾世安一直怔怔地看着靖国公,目光无有一刻是望向别处。
靖国公一直坦然的任他打量。
“我本来想把你的身世再瞒一段时间的,所以,我将当初给你接生的接生婆给杀了,并且还将她寄居的那个村子夷为平地。
可没想到,这个,还是被杨阁老发现了,从而让你的身世大白天下。”
“我更没想到的是,你竟然将你父亲的部下都坦白给了这个狗皇帝,并且将他们打散到军中。”
“我这才不得不从五皇子和四皇子之间的矛盾下手,想要慢慢的将狗皇帝的儿子除去。最后只剩下你。”
“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我败了。
可是,世安,你不能忘记你父亲的仇,是他,还有她,还有死去的英国公害死你的父亲。”
靖国公的手在永平帝,护国长公主身上一一点过。
“也许有人说你父亲是烂好人,可他不是,他是个真正胸怀天下,有着大义的人。
他知道,他活着一天,这皇位上的人就不安稳,自古帝王多猜忌。
他不想狗皇帝对他的部下下手,所以,他吃了英国公送进来的那碗毒药。
你不能不为他报仇,现在,多么好的机会啊。只要你一声令下,这狗皇帝,就没命了,你就可以坐上那个位置。
你父亲明明可以坐上龙椅,俯视天下,却因为他们,失去了那个机会,如今,我就要让流着他血液的人坐上帝位,俯瞰天下。”
说到这里,靖国公大笑起来。
靖国公话里给出的讯息太多了,那么多的事情都有他在后面谋划的影子,这些也都罢了。
他到底是有什么自信,顾世安一定会接受他的建议,坐上皇位?
顾世安摇摇头,他悠然的看着那张金色的龙椅,“我的父王,既然能够饮下英国公送进去的那碗毒药,他就绝了将天下搅乱的心思。
你太偏激了,以为你那样想,别人也是那样想的。
说到底,不过是你为你自己的野心找一个借口,你和当初的英国公有什么区别呢?”
“我告诉你,我不会如你所愿,坐上那个位置,我和你根本就不是一样的,我不明白你的想法,正如你不会明白我的想法一样。”
“我只想如父王想的那样,一辈子活得坦荡,一个人,心里活得坦荡,和他的身份无关,和他是不是帝王无关。
我活得问心无愧,我就可以仰视苍天,俯瞰大地。”
“你活到如今,手上沾满鲜血,接生婆住的那一村的村民,他们何其无辜?就是因为你一个念头,他们死了。
还有那些被盘剥的百姓,他们何其无辜?背井离乡,流离失所,活着,生不如死。
如果我的父王在世,会这样做吗?不会!
你以为你掀翻这江山,你赢了,逼得平王杀了皇上,你强大了。但实际上,你就是个小人。
你打着为我父王匡扶社稷,为了拱卫我坐上帝位的想法,做着伤害百姓,伤害社稷的事情。
如果父王知道了,定然会以有你这个朋友为耻辱!”
“不要再说了!”
靖国公将眼瞪得滚圆,一掌拍在大理石地面上。
他登着顾世安,身躯在发抖,而通红的眼眶里开始有水光闪现。
“耻辱?”他喃喃地,而后笑起来,“你这么一说,倒也像。”
过了片刻,他又看过来,“可是我做了那么多,谋划了那么多年,为什么是耻辱呢?为什么?”
他喃喃道,“你不明白,你根本就不明白!”
萧越提着剑朝他走来,靖国公看着他手中的剑尖,笑着说道,
“你以为杀了我,这一切就已经结束了吗?不是的!”
“中军府在我手里,我进宫之前已经传令下去,中军府没听到狗皇帝死了的消息,就会开始包围皇宫,同时,我已经联合了镇北将军,他将会带着八万人的北疆军,朝京城而来。”
“到时候,依然是民不聊生的局面,你想让天下太平?不可能的。
只要你推翻了这狗皇帝,他们才会停止进发的脚步,哈哈……”
恰在此时,站在人群里的一名勋贵上前,他将一份军报丢到他的面前,
“你送出去的号令,已经被截住了,镇北将军,不可能进京的。”
“你前几十年筹谋的一切,在当时局面下,你做到了。”
“后面这些年,你想用你的卑劣的借口,搅的天下大乱,这个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我此生,不可能登上皇位,无论生前,死后。”
顾世安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是那样的铿锵有力,让在场的人,无一不震撼。
他们又想起当初肃王是如何的风姿。
而顾世安,虽然没有在肃王膝下长大,可血脉是那样的神奇,是割不断的。
顾世安,承袭了肃王的风采。
这一刻,护国长公主好像真的看清楚顾世安这个女婿,又好像没看清楚。
她的心头,竟然隐隐的浮现出一丝后悔。
如果,当初她没有拼命的拱卫着永平帝上位,如今,是不是又是另外一番局面。
只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做下就是做下了。
靖国公跪在地下狂笑。
他抬起血红的眼看向顾世安,“你以为今日过后,这个狗皇帝会放过你吗?你就等着他手中的屠刀挥向你,挥向你的孩子吧。”
“你杀了我,也弥补不了曾经我做过的那一切。
你纵然杀了我,可你们之间的猜忌的种子永远不会消失。”
银光一闪,鲜血喷射,顾世安夺过萧越手中的长剑,挥向靖国公,削去他一条手臂。
他紧握剑把,身躯依然挺立,涌动眼波下,只余寒冷。
虽然命运,权势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都说帝王上位,就是猜忌,兔死,走狗烹。
但,他相信,这世上,会有不一样的人出现。
他愿意和萧越一样,去赌一次。
萧越也定立在那里,像是成了石雕。
还有上面的永平帝,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靖国公的伤口在淌血,他努力地扯开嘴想笑,但笑已经无法成形。
“你不明白……”他含糊地说着,也不管有没有人听到。
他抬眼看向萧越,“你怪我将纪氏安插到晋王府去,你恨我是不是?”
萧越冷冷得看着他,抿着唇,并未说话。
“你的父亲有眼无珠,怪得谁呢?不过,他倒是命好,有你这样一个儿子,还有那样好的一个儿媳妇。”
他抬眼看向顾念。
“不愧是肃王的血脉。”
“镇北将军,镇北将军率兵来勤王护驾啦。”
门口的脚步声伴随着小太监尖利的嗓音一起传来。
靖国公抬头望向来处,本已颓废的眼里立即又迸射出一抹精光。
他该跪的姿势为坐的姿势,挪动了一下屁股,眼神锐利的看向永平帝,
“刚刚太后问你究竟是不是他的儿子,如今,我也想问一句,你究竟是谁?”
这句话,又如同一个炸弹投射在大殿内的每个人心里。
所有人都有一个疑惑,永平帝不是永平帝,那是谁?
既觉得匪夷所思,又都提着心,竖着耳朵,等着听永平帝的回答。
永平帝从顾世安进来后,就一直未曾发一言,听了靖国公的发问后,他笑了一声。
那笑容里有着不可意味的复杂,他站了起来,整了整身上的衣冠,对于公公道,
“扶朕起身吧。”
一直如隐形人一般的于公公,上前将永平帝扶了起来,扶起他后,又垂着头站到一边去。
“朕不是朕,那又会是谁呢?”
永平帝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片,高声道。
靖国公‘嘿嘿’笑了起来,“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你不是陛下。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陛下。”
永平帝同样笑吟吟的看着靖国公,道,“哦?那你说说,朕哪里不一样了?”
“不用靖国公来说,本宫来说,或者说,陛下的后宫姐妹们,都可以来说说。”
只见程贵妃一身尼袍,戴着尼帽,从后殿门下进来,缓缓走到永平帝面前,却并未如从前那样,向永平帝行礼,而是直视着永平帝。
“陛下亲征回来后,虽然经常来朝晖宫,去从来未曾近过臣妾的身。总是用各种的借口,在朝晖宫里坐到天亮,对于臣妾的亲近,更是避如蛇蝎。”
永平帝朗声大笑,“朕厌倦你了,这也不行?”
程贵妃抿唇,随即笑了出来,“你要真的厌倦我,又何必经常来我这里,让后宫各人都误解我呢?直接不来不就可以吗?”
“总要立一个靶子,否则如何平衡内宫?”永平帝随意的道。
程贵妃摇摇头,“我却不这么看,你是用我来掩饰你的真正目的,你辗转在各宫,可是这十多年来,却无一子嗣传来,也未曾进行三年一次的选秀。
你知道我虚荣,要面子,同时也知道我想要做什么,所以,你明面上给我荣光。可实际上呢?”
“无论你说什么,你都掩盖不了你的真面目,你根本就不是陛下,你害怕和我们亲近,就露了馅!”
“是也不是?”
程贵妃质问道。
永平帝不屑的看着程贵妃,“朕知道你因为朕将你的两个儿子都废了,你的梦破了,你怀恨在心,和靖国公联合起来,想要污蔑朕!
你扪心自问,他们做的事情,哪一件不够他们落得那样的下场。
四皇子不说,就五皇子,他是皇子,他能做下弑父的事情,他将人伦道德撇到一边。
他那样简单的死去,都是便宜他了。
公道自在人心,朕无视你们这些魑魅魍魉。”
“那本宫的证词呢?”
“我这里有一道你想也想不到的旨意!”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从后殿门下传来,是一身冕服的皇后,缓缓行来。
另外一道,则是靖国公口中说出来的。
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靖国公的身上,是什么旨意,让靖国公如此自得,皇后的证词,有是什么?能否揭开永平帝的真面目?
永平帝轻笑,看向于公公,“我们相处了这么久,今日,看来是不得不将那道旨意拿出来了。”
于公公微笑着看着永平帝,道,“想必陛下要拿出那道旨意,也是迫不得已,老奴,自然是支持您的。”
永平帝微笑点头,他弯下腰,探向御案下方,只听吧嗒一声,之后,就见他拿出一张白布,展开。
没有看清楚上面的字,可从白布的后面看去,上面满是暗红的字体。
永平帝缓缓的将白布反过来,让下面的众人看清楚白布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