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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 旖旎情浓(3)
容楚也瞅瞅自己的下巴,瞅瞅自己的爪子,再瞅瞅她的胸口。
那手生了根似地长在她胸口。
太史阑慨叹了一下,也不知是自己近来对他越发的好脾性,还是他越发的没人性,以往她那号称杀人无数的犀利眼神,竟也一点用处都使不上。
她只好伸手去挥,那人抓着她胸口衣襟,诚恳地道:“我上次在你柜子里瞧见几件亵衣,怪好看的。不知道你穿起来会是什么模样,所以本着好学的精神想要瞧一瞧,如今我还没瞧见,你还是把手拿开罢。”
太史阑听着这一模一样的语调,忽然惊觉今日她因为觉得理亏,处处忍让,让得某人越发骄纵,实在是要不得。
容楚已经松开一只手,顺手又夹了一个丸子过来,也不知道他一只手,是怎么从那滑溜溜的碗里,把滑溜溜的丸子一夹就给夹住,稳稳地送过来,太史阑警惕地瞧着,却见他将丸子递到自己口中,顿时松口气,可这口气还没松完,容楚的脸已经俯下来。
他的唇落在她的唇角,一点热热的滑溜溜的东西触在齿边,原来丸子他咬了半个,她顺嘴就把那半个给咬了下来,一口吞下肚。咕嘟一声响,容楚失笑,低低道:“真是没情趣的女人,我原打算和你玩玩鱼戏珍珠的……”含笑俯下脸,唇触在她唇角,不客气地咬她嘴唇,“把那半个还给我。”
她张开嘴,也毫不客气地咬他,他唇间滋味甚润滑,含着淡淡的糯米粉和藕荷香气,是那丸子的清香犹在,她想她自己想必也是这样,唇齿交接的时候,像荷塘里盛开了满塘荷叶,一条红色的鱼儿自在悠游,进出倏忽,扬尾灵活,忽然又来了一尾红鲤,挑衅、挑逗、挑动、挑情……池塘里一泊静水泼剌剌活跃起来,漾着水花溅着珠光,在日色里璀璨晶莹……
她渐渐有些喘息,伸臂抱住了他,袖子从手腕滑到肩肘,露一双光裸的瘦不露骨的手臂,他半跪在床上,伸臂搂住她的腰,那个吻深入浅出,从唇齿之间过渡到唇角颊上额边耳后,再从那珍珠般的耳垂后一路向下,沿着修长的颈线落向她的颈窝,在锁骨处微微停留,他轻轻吸一口气,觉得这一道弧的深度似乎大了些,莫不是最近又瘦了。
太史阑感觉到他的停留,睁开眼,看着他有些别扭的姿势,忽然想起他的腿伤,便推他,“你这姿势怕是不能吧?”
容楚却不肯放开,脸埋在她肩上,含糊地道:“千万别和男人说他不能。”
太史阑从鼻子里嗤地一声,忽然一把掀掉了床上的小几。
几上碗盏碎了一地,在静夜里声响清脆,容楚停手,愕然看她,道:“你若不愿我便……”外头已经有声音响起,却是花寻欢的声音,“大人,何事?”
“没事。”太史阑道,“重振雌风的时刻到了,你把门守好就行。”
花寻欢欢欣鼓舞地去了,老远就听见她的大嗓门,“这院子不留人!对!全部撤出去!院子外加三班护卫!”
太史阑也不理会,嘿哟一声将容楚推倒,手肘压在他胸膛上,眯眼笑道:“据说大字型躺倒最能起兴,果然瞧着很有韵致。”
容楚想了一下,道:“我觉得应该是太字型。”
太史阑趴在他身上,闷闷地笑起来,“都说我狂妄凶悍无耻,其实你才是最无耻的那一个。”
容楚笑,“你或者可以和我学学。”
灯光摇曳,摇曳的灯光下,那美人浅笑温柔,偏偏眼角斜飞,眸光似笑非笑,那温柔底里便透出几分邪魅来,勾得太史阑心魂一颤一颤,想要扑上去,想要蹂躏他,想要令他这笑更生几分迷醉,漾一天的风情。
“我是该和你学学……”她趴在他身上,冷笑道,“今儿我可没醉。”
“如何学呢?”他显得很好奇。
太史阑抓住他的双腕,分开举过头,压服在枕头上,盯着他笑意盎然的眼睛,扯扯嘴角道,“你是个伤患,我肚子里有包子。常规姿势怕是不能了,为了体谅你,咱们就这位置?”
容楚看着自己被她困住的手腕道:“你似乎没打算让我反对。”
“是的。”太史阑下巴一扬,指着床边腰带,“不听话捆住你也是可以的。”
“唉……”容楚叹气,“怀孕的女人都会变啰嗦吗……”
太史阑想了一会才明白,原来某人早已迫不及待,保不准那个姿势别扭的吻都是为此刻做准备,既然他自愿给她尝鲜,她自然不必不识抬举,眼看灯光亮得刺眼,顺手又扔出一个床钩去砸灯,砸了一下没砸中,又要砸,容楚叹口气,挥了挥袖子。
灯灭了。
太史阑庆幸地道:“幸亏刚才没那么快扒了你的衣服。”一边说一边快速地扒他衣服,领口本来就扯开着,顺顺溜溜地开了,一线月光溜进来,照见他的锁骨,精精致致的一抹,她盯着,想起书上总说男人的锁骨最是性感美好,真真是不错的。美好得像月下拱桥,山间雪枝,却又可爱得让人想啃上去,想知道那般绷紧的肌肤,齿间触着是不是会瞬间弹起?
于是她便啃了。
齿肌相触,他身子一颤,她也一颤,两人都如此敏感,因为这多日的寂寥,相遇之后才发觉彼此的空虚。忽然半年前颠倒的一夜重来,叠加在这一夜的迷离香气里,几乎不必撩拨便已情动,她的黑发逶迤在他玉色的胸膛,像无数温柔触手将他包裹。
唇很柔软,从颈项啃到锁骨,从锁骨啃到胸口,密密地一路过去,是温柔的针,缝分离的伤口,却又是锋利的斧,劈开难耐的**,她着意在花红葳蕤处停留羁绊,打磨盘旋,听见他微微的抽气,似乎绷紧了身体,她的手轻轻从他躯体拂过,感受到他光滑温暖又微微紧绷的肌肤……喘息声渐浓,纠缠在一起,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
不知何时肌肤彻底相贴,不留余物,她伏在他胸膛上,似一捧雪化,潺潺流泉。这一夜不比那一夜,那一夜心怀别离怨愤,行动癫狂而凛冽,这一夜她却只想给他温柔,让他知这人间至美之事,也可谱一曲春风明月,月下鸣蝉,蝉声轻寂,寂寂花林。别是一番情浓滋味。
夜色渐渐深重,黑暗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喘息,隐约还有细细的低语。
“可好……”
“嗯嗯……快些……”
“我觉着这般才有滋味……”
“累着你了么……还是慢些吧……”
“大爷伺候得你可好……”
“嗯嗯……女大爷再来一次……”
汗水与呢喃,交缠和摩擦,空气里氤氲着淡淡的奇异的气息,充满了对**的煽动性,她的长发垂下来,发梢凝了点微微的细汗,她的手始终紧紧握着他的手腕,妥妥地贴在枕上,只是压服的姿势不知何时变为十指相扣,紧得似乎永生不打算分开。
黑暗里忽然传来一声悠长的喘息,她昂起头,仿佛看见一道远路而来的光,照亮深邃久无人踪的隧道,一霎惊电,一霎这天地生辉。
他接住了她的腰,顺手从床边不知道扯了什么,给她擦拭,她懒洋洋地从他身上滚下来,若有所思地道:“哎,现在我觉得做男人挺吃亏的。”
“嗯。”他道,“所以以后还是我吃亏好了。”
太史阑爱听他此刻的声音,原本就好听的声音,染了动情之后的淡淡慵懒,微带点鼻音,听得人荡气回肠。她想着他在某个时刻特别爱“嗯,嗯”地发音,似是懒,又似深沉,但更像撒娇,顿觉浑身又热起来,忍不住在他身上磨磨擦擦,果然他带笑的鼻音道:“嗯?你果真如狼似虎,需要为夫再次提枪上马吗?”
太史阑其实早已精疲力竭,不想伤他也不想伤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今儿可费了好大腰力,此刻觉得老腰都要断了,哪里肯再战一回,连忙滚到被窝里面,细细碎碎地穿衣服,忽然停了手,从褥子下摸出个东西,“咦”了一声道,“这个不是放在我柜子里的么,怎么到床垫下了?”
容楚闭眼躺着,一截光裸的手臂和肩膀伸出被外,月光下肌肤珍珠美玉一般生亮。闻言转头看看,道:“哦?这是什么?穿的吗?你觉不觉得很美?”
太史阑瞟他一眼——胸罩不会自己长脚,最近翻过她柜子的只有这只,偏偏还要装模作样,瞧那小眼神,就差没飞出桃花来。
“不怎么样。”她将蕾丝胸罩扔在他脸上,“这东西就是看着好看,穿起来可不舒服。”
容楚把胸罩从脸上抓下来,小手指吊着在手中晃荡,若有所思地道:“我记得你似乎说过要送我件衣服,华丽的,刺绣精美的。莫不就是这个?你既然不穿就送了我吧,回头我给系在轿子上。说起来,也是我那久别难逢的夫人,送我的礼物。”
“无妨。”太史阑懒懒地躺着,“若是因此能寻到它的正主更好。”
容楚挑起眉毛,笑吟吟地蹭过来,“你虽待我小气,连穿一穿给我瞧瞧都不肯,我却待你大方……咱们再来一次?”
太史阑冷哼一声,接过胸罩,“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