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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没事。”端木艺心深吸了口气,她理解陈俪,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更何况,同张婷一比,她现在很幸福,妈妈这会偏向张婷也是可以理解。
只是今天这个时候,却让端木艺心很不舒服,她看向张婷,平静道:“张婷,你起来吧,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会找上我,但我只是医生,如果你的孩子生病,我肯定不会见死不救,但是现在,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不,你帮得了我,也只有你能帮我,艺心,你不能见死不救,小云已经会说话了,她也要喊你一声‘姨’的,你就真忍心吗?”
张婷知道,自己一旦起来,只要离开端木家,她的女儿就再也回不来了,下一次,等她出狱的时候,还能不能见到女儿还是二说,所以,今天就算跪死在这里,她也绝不起身,除非端木艺心答应她。
端木艺心忍着想要将张婷踹出去的愤怒,她有什么不忍心的,就算张婷的孩子在罗家,她相信罗家人也不会亏待了孩子,和别的孩子相比,唯一缺少的可能就是父母的爱,但这是当初张婷的选择,凭什么要她来善后?除了血缘上的那点关系,她们可是仇人,她没有大度到要不顾一切地帮仇人。
再说了,她有什么资格去跟罗家要人,其实端木艺心是明白的,张婷求到这里,无非是想要她以权压人呗,无非是要借用叶家的名声呗。对不起,她端木艺心做不到,且不说,那个孩子是罗家的孩子,就算不是,她也不会做,若是罗家人虐待孩子,自有律法,她算哪根蒜,跑去跟人要孩子,她又不是疯了,好不容易叶擎苍醒过来了,还没过上几天舒心日子,张婷就想来破坏她的幸福,她没有那么蠢。
“艺心,我求求您,请您看在我们一母同胞的份上,帮我这一次,求求您,求求您……”
张婷跪转过身,对着端木艺心磕头,一下又一下,‘砰,砰,砰——’一声又一声,不是端木艺心冷血,而是她答应不了,帮不了,最先受不了的是陈俪,上前抱住张婷,不让她再磕头。
这时胡雪梅也被楼下的动静惊到了,来到了楼下,见爸妈张着嘴惊愕地看着厅中一幕。
胡雪梅下楼,轻轻的拉了下妈妈的胳膊,示意妈妈跟自己上楼,这毕竟是艺心的家事,他们是客人,留在这不合适,不过这个时候离开虽然也不合适,那么只有上楼回避比较好了。
胡妈妈不想走,她正听得一头雾水,但是胡爸爸已经上去了,胡雪梅又拽着她,不得已,只好跟女儿一道上楼了。
程素素这会气得不行,她不明白,陈俪这个时候,怎么会帮着张婷,难道因为张婷从小在她身边长大吗?可是艺心对陈俪不说掏心掏肺,可从来没有做对不起她那个亲妈的呀,为什么,她要这么伤害艺心?
看到胡雪梅带着父母离开,端木艺心感激地向胡雪梅点头,而后向程素素道:“妈,胡爸爸和胡妈妈是客人,您上去陪陪他们,这里我会处理好的。”
“艺心,不要委屈自己,妈活了一辈子了,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有些人,怎么有脸来我们家。”
程素素恨恨地瞪着张婷,这个女人,幸好现在没有顶着和女儿一样的脸,要不然她岂不是要恶心死。
明明都已经判刑了,还如此不安分,想跪下来逼她家艺心就犯,她做梦。
不过程素素更气的是陈俪这个做妈的,如今这样,可不是偏一点心了,她在想,自己当初的心软,是不是错了?
“妈,不会的,您先上去,照看着几个孩子,别让他们下楼。”
端木艺心扶着妈妈叮嘱道。
看着妈妈上楼,端木艺心这才转过身,而张婷依旧跪在那,不管陈俪怎么劝就是不肯起来。
“张婷,你应该庆幸今天擎苍不在家,不然,只怕你早被扔出去了,我最后再说一次,看在我妈的面上,这件事,我不计较,但是请你现在立即离开,你的事,我帮不上忙,也没那个能力帮。”
这里厅里没有外人,端木艺心也不再客气,别说张婷当着客人的面向她下跪,又说那些话,别说脸面了,张婷这是逼着要她给承诺,她端木艺心再怎么傻,再怎么要面子,也不会中了她的苦肉计。
“艺心,妈知道,这个时候我不应该开口,但是小云那孩子确实可怜,她在罗家受不到重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妈,你见过那个孩子吗?在罗家怎么就会有个三长两短了,你别忘了,那孩子姓罗,是罗之辉的孩子,罗家当初既然舍得花两个亿,又怎么会虐待孩子,你想太多了。”
端木艺心打短陈俪的话,张婷说什么,她都可以不理会,但是陈俪的话,陈俪的心情却不能不顾忌。
“艺心,我知道你恨我,但是罗家人真得会虐待小云,我说过,小云长得像我,而我对罗之辉做过的那些事,你是知道的,他们罗家人都恨死了我,都说爱屋及乌,恨一个人也是同样的道理,如今我已经入狱,他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所以他们将对我的恨,都转嫁到了孩子身上,艺心,你也是做妈妈的……”
张婷痛哭失声,她知道,此时自己除了求端木艺心,什么也做不了。
陈俪这会虽然没说什么,可是却在不停地掉眼泪。
“既然这样,你大可以报警,涉及到虐待幼儿,我相信警方一定会管的。”
端木艺心怔住了,她不相信罗家人会那么做,但是罗之辉那个男人……想到姓罗的曾经让人绑架自己,就因为自己和张婷长着相似的脸,再想到张婷刚说的,端木艺心相信了张婷的话,可是就算如此,又能怎么样?她还是帮不上忙。
“艺心,我没有证据,就算报警了又如何?警方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反而只会更害了孩子。”
张婷咬着唇,如果能报警,她一早就报了,她说的这些,一些是她的猜测,一些是自己在罗家的体会,还有些,是从孩子口中知道的。
孩子才会说话,根本说不清楚什么,她只是从孩子的话中判断的,这种情况下,如何报警,不说别的,孩子身上既没有伤,而且生活各方面,都很好,她要怎么报警?
“张婷,说到底都是你和私心罢了,现在想要回孩子,你早做什么去了?只要你当初没有‘卖掉’孩子,今天,罗家人也要不走孩子,即使罗家是老虎窝,那也是你自己亲手将孩子送入虎口的,你怪得了谁?”
端木艺心俏脸紧绷,对于张婷的自私,她不是第一次领教,也许张婷今天说的有些是真的,但是端木艺心敢肯定,这其中,张婷的私心居多。
一个刚会说话的孩子,罗家人要怎么虐待她?
“是,都是我的错,我已经受到惩罚了,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孩子呢?艺心,只要您能帮我救出孩子,这辈子做牛做马,我都会报答你,求求您——”
张婷再一次道,之前只是说帮她要回孩子,这会更是直接用了救字,这让一旁的陈俪都疑惑了。
孩子在罗家当真有那么惨吗?在她还是市委书记夫人的时候,她和罗家人打过交道,罗家再怎么着,也不至于和小孩子过不去,更何况那还是罗家的骨肉,她不由打量起张婷这个女儿。
“张婷,你既然将孩子说的那么可怜,你完全可以报警,妈,你将她带走吧,我不想再看到她。”
端木艺心不想再听张婷诉说可怜,直接向陈俪道。
“婷婷,艺心说得也没错,孩子不管怎么说都是罗家的孩子,虎毒尚且不食子,罗家人不会虐待孩子的,你就……”
“有,我亲眼所见,他们根本不关心小云的死活,孩子哭的时候,没有人抱,他们要的只是儿子,并不是女儿,妈,我只想要回我的女儿,您就帮帮我吧。”
张婷哭着,抱住了陈俪的腿,她觉得妈妈在端木艺心眼里还是有份量的,如果妈妈肯开口,兴许端木艺心就答应了。
“要回女儿?张婷,退一万步说,就算你要回了孩子又能怎么样?你别忘了,你现在还在服刑,难不成,你要将孩子带进监狱吗?”
端木艺心冷笑,她始终认为张婷这么做必然有什么目的?只是这会她却不知道,就目前张婷的处境来说,要么是自由,要么是财。
不过之前罗家给了那么,即使张婷不工作,也足够她生活一辈子了,张婷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为了钱?可是之前那么多钱都哪去了?被她挥霍光了吗?还是说,她又花钱雇杀手之类的呢?
“我相信爸妈也能戴好孩子,妈,孩子回来后,您愿意帮我带孩子吗?毕竟我还要服刑,没有时间照顾孩子。”
张婷以为端木艺心要帮自己,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