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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门,老爷子就命令道:“把门关上。”
段飞转身把门关上,为了不让黄莺突然进来打扰到他们,特意将门反锁,老爷子听到声音,也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他坐在土炕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段飞,直把段飞看得心神不宁,尴尬地挠着头。
“我把你单独叫进来,除了会帮你提升修练,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和你说。”老爷子也不卖关子,看到段飞低下了头,缓缓开口道:“莺子是一个孤儿,以后好好照顾她,不要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如果你做不到,你休想从我这里学到任何东西。”
段飞愣了一下,慢慢抬起头,一脸疑惑地看着老爷子,问:“我,照顾莺子?这个,恐怕不行,老爷子,我也不想骗您,如果真不愿意教我,也没关系,但是我不能拿莺子开玩笑,我不会留在这里的,等我找到高桥那帮人,救出我妻子,我们会马上离开这里,回到我们应该去的地方。”
老爷子对于段飞的回答,似乎很是满意,微笑着点了一下头,说:“我知道,我也没想过让你留下,像你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留在这里呢?莺子也不能一辈子待在这里,我的年龄越来越大了,没有办法再保护她了。”
若说刚才段飞听不出话中的意思,只因为他一心想着修练的事,现在他算是都听明白了,他有些吃惊地看着老爷子,说:“老爷子,您不会是想让我带莺子离开这里吧,这,我真办不到,先不说我妻子同不同意了,就算我们真的想帮她,以她单纯的性子,也未必能适应得了外面的生活。”
老爷子眉头微皱了一下,说:“我明白,有你在她身边,我很放心。”
“老爷子,您的意思,我就不大懂了。”段飞说着,故意摸了一下胸前的戒指,说:“我不可能娶她为妻,也不可能天天带她在身边,那样,我妻子也不乐意,总之,这个重托,我实在没有办法承担,对不起,我先走了。”
“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想走就走,想来就来的吗?”老爷子生气了,不等段飞打开门,早已有东西朝着段飞飞去,段飞躲闪不及,只好硬接一招,却吃不住老爷子雄厚的内力,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在门上,无后路可退时,方才停下。
“同不同意,已经不是你说的算了,姓段的,你必须得答应。”老爷子说着,微眯着眼睛看着段飞,“必须得好好照顾她。”
段飞右膝发软,单膝跪在地上,抬头看着老爷子说:“老爷子,这件事不是玩笑,我不能轻易答应,这是责任,如果让莺子跟着我离开这里,我就得为她的一切负责,对不起,这个责任,我担不起。”
“我说可以,就可以。”老爷子说完,转身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本书,“啪”地一声,扔到了土炕上,指着那本书,说:“你想要的东西,就在这里,同意,拿走它,不同意,我马上就会毁掉它。”
段飞的心动了一下,他确实需要这本书,也很想要这本书,可是他也明白,这个责任远远胜过这本书,他咬咬牙,低下了头,说:“不要了。”
老爷子冷笑一声,闭上了眼睛,轻叹一口气,说:“真没有想到,莺子的眼光,果然比我强,年轻人,既然我把书扔到那里,自然是给你的,不同意也没关系,书,照样可以看,只是莺子的事,不管你同不同意,就这样定了,若非我有一丝能力,我也不会让她跟你离开。”
段飞抬头看着老爷子,看他的神情,这事儿不管自己同不同意,都定下了,容不得自己做主了,想到这里,段飞轻叹一口气,站了起来,拿起书看了起来,翻了一遍,他发现里面的内容与别的书不同,废话极少,应该是自己总结的。
段飞不由自主地看向老爷子,轻声问:“老爷子,这书,难道是您自己总结的?”
老爷子没有回应,段飞也没有继续追问,拿着坐到一边,研究起书上的画和旁边的注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传来一阵轻微地敲门声,段飞猛然睁开眼睛,发现屋里漆黑一片,他定了定神,放下双手,听到莺子的声音,“爷爷,段哥哥,可以开饭了。”
段飞朝老爷子坐的方向看了一眼,轻声应道:“好,知道了,我们马上出去。”
“好,我等你们。”莺子说完,离开了,段飞跳下土炕在墙上摸过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开关,正想着出去问问莺子时,黑暗中多了一道火苗,段飞愣了一下,看到老爷子点着一盏煤油灯。
老爷子吹灭手中的火苗,屋里瞬间亮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段飞,问:“你要找什么?”
“我以为有灯,在找开关,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灯。”段飞说着,指了指那盏煤油灯,说:“刚才莺子敲门,可以开饭了,我们现在出去吗?”
“走吧。”老爷子说着,活动了一下,跳下土炕,走到段飞身边,不等段飞有所反应,伸手抓住段飞的手腕,探了一下,松开了段飞的手,瞟了一眼段飞,说:“悟性倒是挺高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段飞看着老爷子的背影,又看看自己的手腕,心里一阵窃喜,老爷子这么说,那就说明这一天修练的还是有效果的,想到这里,段飞迫不及待地想要试试,看看自己到底达到了哪一层,可就在这个时候,听到老爷子的声音,“不要高兴地太早了,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功的,没有完全掌握,就不要擅自尝试,否则伤身。”
段飞看看自己的双手,有些失落地垂了下来,默默地跟在老爷子身后,坐到了餐桌旁边,莺子高兴地帮他们倒酒,夹菜,一个劲儿地劝他们多吃点,老爷子大口大口地吃着,却不知为何,眼圈红了,段飞明白老爷子的心思,不敢与莺子对视,生怕莺子突然说出什么唐突的话,让自己尴尬。
晚饭就这样过去了,段飞吃完以后,看看外面,早已漆黑一片,他知道今晚是没有办法离开了,回头看着老爷子,不好意思地说:“今晚可能要打扰您一晚了,不过您放心,明天早上,天一亮,我马上就走,那本书,我也都记下了,您老若是想要毁掉,也没关系的。”
老爷子点了一下头,拄着拐杖站了起来,说:“莺子的酒,还是这么好喝,后劲儿也足,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今晚你不要来打扰我,我不喜欢和别人同住一屋,让莺子给你安排吧,记着我的话,好好待她。”说完,老爷子头也不回去进了屋。
段飞尴尬地站在那里,不自然地笑了一下,说:“老爷子说得果然没错,我现在也有点头晕了,莺子,给哥收拾的哪间屋子?哥得躺会儿。”段飞急着避开莺子的目光,不敢看莺子,火苗下的莺子,更有另一番妩媚,让他欲罢不能。
莺子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说:“段哥哥,这里只有两间屋子,你跟我来吧,今晚就和我住一间便可。”
段飞听闻,酒醒了一半,连连摆手,说:“不行,这怎么可以呢?我就睡在这里就行了,帮我拿一床被子就行了。”说着,段飞坐在椅子,说什么也不起来了。
莺子急了,又不好意思去拉段飞,站在那里,双手揉着衣角,着急地要哭了,半天过去了,她终于鼓起勇气,走到段飞面前,轻声说:“段哥哥,你就跟我进去吧,要不然,我睡在这里还不行吗?”
此时的段飞,头晕的厉害,他有些后悔多喝了几杯,听到莺子的声音,他不由自主地抬起头,冲着莺子笑了一下,大着舌头说:“不是哥不想进去,是不能进去,哥不能占你便宜,妹子,给哥拿个被子,哥,真的好累。”
莺子看到段飞双眼迷离,知道是酒劲上头,不管段飞愿不愿意,伸手扶着他站了起来,说:“没关系的,跟我来,我带你休息一下。”说着,莺子扶着段飞进了自己的卧室。
段飞只觉得一股幽香扑鼻,抬头看了一眼,屋里的陈设依旧简单,只是多了一些花,段飞嗅着花香,头更晕,更沉了,他半个身体靠在莺子身上,一句话也不想说,任由莺子扶着他躺在炕上,帮他盖好被子。
段飞伸手抓住莺子的手,笑眯眯地看着莺子,嘴里喃喃了几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什么东西躺在自己怀里,软软的,特别温暖,他伸手紧紧地抱着,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段飞睁开眼睛时,依旧觉得头有些晕,段飞伸手捏了一下,正要坐起时,却摸到了一个人,段飞大吃一惊,扭头看时,正是熟睡的莺子,段飞整个人都蒙了,大脑一片空白,拉开被子看向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