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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那个总算赶上了今天,调整过来真不容易
眼下这种局面,虽然对是难得偏安一隅的淮东来说,是闷头发展的前所未有良机。
但是,我觉得自己依旧可以再做些什么的。比如不乘机发发国难财,乘火打劫一番什么的,实在对不住我所掌握的资源了。
与辛稼轩、陆务观等高层短暂的会商之后,随着镇抚府最新的决定,十多路武装护卫下的信使队伍,带着一批特批的物资,迅速从益都出发南下了,
他们的任务是,前往淮南道乃至江南诸道的战乱地区,以淮东政权的旗号招徕当地,无所着落或是活不下去的流亡人口。
当然其中的重点,主要是在交通比较便利的沿江、沿海地区,招揽那些有手艺,或是粗通文字的人,为一切的最优先。
事实上,在此之前作为某种专属的福利和优待,军队中的润州—江宁一带籍贯的将士,已经在陆陆续续的成批量,从家乡转移家眷、亲族什么的。
已经抵达密州的境内,并且在预留的现成安置地开始生活的,也足足有过万人口,足够构成十几个村邑聚落了。
与他们一同南下的,还有若干我个人手书,或是淮东置制使名义发出的公文。分别随信使投寄给,不同的关系户和相应的具体对象。
比如,给江宁府的是呈送监国的一封正式奏文,主要提到,我淮东虽然身居远地,但是不忘为国分忧。因此,特地要求从动荡纷扰的江南各道,移民戍边云云,然后顺势要好处,要资源,要待遇什么的。
这也是分镇一方的守臣,最常见的要求和态度。不过,我的目的不在于能够获得多少援助和资源分配。事实上随着江南各道的动乱,从海陆输送而来的资源,已经在持续减少了,虽然幅度还不是很明显。
因此我这种要求,更像是一种曲线迂回的间接要求,国朝对我接下来的行事,予以背书性质的备案。
只要不是正式驳还,哪怕极其有限的接受,或是留中再议为名,拖个一年半载的,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而给正驻扎在淮南道高邮一带,主持江北各军的那位便宜姐夫宁总管,则是某种正式协力的请求和相对有利的建议。
让我的人在他的地盘上获得某种行事的便利,然后以赈济灾民为由,协助他把一些地方上无力供养,又缺乏着落的不安定因素,乘机都发配到淮东去,眼不见为净。
而给江淮转运使程煊的私信,则是明白了说,我这是想要乘机谋取私利,发一发人头财而已。
希望他能够作为中介,替我联系一些江淮地方上的关系和渊源,从内陆各州贩运一些青壮年纪的流民过来。
然后,作为一笔持续的生意,按照具体贩运到海边或是江岸上的人数,给他既相关人等提供相应的抽成。
等等诸如此类,广撒网而多准备,以获得尽可能的额成效和概率。
甚至就连刚刚秘密搭上勾的,所谓河北行台都督兼招讨大使张邦昌,我也让人带去了口信。无非就是在黄河岸边建立临时的锥场,以及伴随而来的相关人口交易内容。
除了初期的几批战俘赎回之外,
我还可以用淮东积累的产出剩余,比如河北道所需的铁器、煤炭、精盐等产品,来交换那些河北的流民,当然只要身体健康、四肢健全的青年男女了。
当然这种实质上里通外国的通敌之事,就需要低调再低调,偷偷的做而不能大作声张。
这时候,位于黄河出海口的滨州,就成了某种上选。
因为滨州作为淮北东北角,地处偏远的下州,又有梁山寇长期活动的缘故,数次围剿和大战,已经让境内为数不多的三个县治,变成十室九空。
目前只有从邻近的青州、淄州,重新迁移过去的若干屯垦据点,作为前沿的预警和重点地方的防要之用。
因此保密和丰硕消息的成本,远比其他沿黄的齐、济、恽各州,省心省事的多。就连相应货物的集散地,都是现成的。
也就是阻击卢龙军先头的那段河岸上,所建立的临时营地。营址都已经规划好了,只要稍加改造和增筑就能派上用场。
而劳力和驻守部队也是现成的,只要把用来交易的北军俘虏,在当地多使用几天就好。
现在的大江南北,中原和塞外,到处都有因为战乱和动荡,而活下不下去的人群,如果能够得到地方官面上的协助,哪怕只是名义上的也好。
那获得人口输入的成本和手段,也将会相应变得极其廉价和方便。
这对我治下的淮东来说,这可谓是为数不多的运气和难得良机了。过了这个村,可就在没有这个店了。
当然了,天下不会掉馅饼也没有平白做的善事。作为不能太过亏本的成本运营手段,这些被贩运的对象,可以预期的是将来他们抵达淮东之后,被我建立的社会生产体系,给拼命压榨光最后一丝剩余价值的结局和下场了。
不过,相对于在乱世里饿死、病死、意外横死的各种结局,短期内勉强能够吃饱穿暖之后,再被高强度使用,直到小比率的过劳死,总归是一种相对幸福而无法抗拒的选择不是。
这时候,童昊负责的“马统调”,送来一份来自胶西县的报告,
据说,虽然在板桥镇新建的巡海水营还比较简陋,只能在沿岸可视的范围内活动。
但是,显然我安排过去的那个海贼头子宗汝霖,却是已经乐在其中。
仅仅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投入进,这个海战教习兼佐副的角色中去了,而与原有的部属们上下打成一片,演练出许多战术花样和手段。
这样我就能稍稍放心下来了,不过对于他的监视和掌控,还是要持续下去了。这个前海贼头领的属性,不是那么容易让人放心的。
虽然说像他这样大海的男儿,天生豪迈不羁而奔放热烈云云,但是相应的也有大海所赋予和感染的,诸如性情多变或是反复无常的潜在性质。
要是被乘机拐走一条战船而天高鸟飞,海阔鱼游,那我短时间内还真没有反制的手段。对我新建立的水军影响和打击还在其次,我一贯破格用人而眼光独到的威望,也要因此受损了。
这也是一种变相的赌博,用我一以贯之的判断和他的人品作为筹码的无形博弈。
..
数天之后的滨州,
依旧驻留在原地的防戍营部将李显忠,再次见到风尘仆仆赶过来的守备官冯浪,
“却是恭喜世辅了。。”
冯浪抱拳与他撞了撞肩,热情的招呼道
“上头的嘉赏已经下来了。。”
“贵部所余,就地升格为防戍营第十三序,赐以滨州营之号。。”
“世辅以旅帅衔,领副都职,暂代营中诸事。。”
“相应的身牌并文书,我都已经带来了。。”
然后他不免咂咂嘴道
“只可惜,你我没有福分在一起用事了。。”
“你部须得就地设垒驻防,以待后续任务和指示。。”
“军械和淄粮的补充,我都已经带来了。”
“日后我在梁山上,。说不得还有继续相互守望的机缘呢。。”
事实上,他对于这个任命和安排也是有些疑惑的。却不知道,正好遭遇北面来使的李显忠部,已经成为当地看守的最好人选。
这样必要的时候,也能迅速处理掉而撇清干系,也不怎么心疼的止损对象。